“杨趣,阿剌知院大人是自己人,你可以松脚了!”朱祁镇见到杨趣看着自己有些愣神,脸上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却习以为常,像杨趣现在表现出来的这种表情,在他当皇帝的十四年中见过太多了,这种表情是惶恐,是惧怕,是受宠若惊,是不敢置信。
“啊!是!”杨趣连忙一收脚,暗暗低了低头隐藏住刚刚自己的失态,然后一撩衣袍跪在原地,说道:“草民杨趣,拜见皇上!”
朱祁镇死里逃生,心中甚是高兴,今日若是没有眼前这个年轻人出其不意的救驾,他恐怕就驾崩在明孝陵前了,因此朱祁镇此刻在见到杨趣的时候,心中便莫名感觉到了一丝亲近感。
“草民?杨趣,你可不是草民,你的爷爷是朕的首辅大臣,你的父亲,又是朕的尚宝丞,而你又是朕的救命恩人,你说你是草民吗?”朱祁镇哈哈一笑,很是欣赏的说道。
朱祁镇的这一笑,并不是假笑,而是发自肺腑的开怀大笑,因为杨趣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。
他第一次见到杨趣的时候,是在金陵城的太平门外。
“你的条件我答应了,后退三十里我们去迎驾!”当杨趣的这句话说出来时,朱祁镇都被逗笑了,那个时候也先已经在金陵城五里之外安营扎寨了,也先怎么可能因为杨趣的一句话就轻易的后退三十里?
而第二次当他再听到杨趣这个名字的时,是杨趣要用两千一百万两银子将他赎回金陵的时候,两千一百万两,要知道两千一百万两可是整个大明朝一整年的赋税啊,两千一百万两的银子莫说现在的大明朝拿不出,就算在他当皇帝的那几年里,也不能轻易的拿得出来。
不得不说这个杨趣为了将他赎回,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,怎奈这个条件终究因为也先的野心而未真正的实现。
之后,便是金陵与瓦剌的一系列对决,听说就在当天,也先的大帐被他们大明的火炮给轰了,随后也先为了攻破金陵所付出的代价颇重,再之后,他又听说也先被杨趣泼了一身的金汁,最后当金陵城破的时候,他又听说金陵城的反抗竟然比攻城时还要猛烈---
而这一切的一切,都与眼前这个杨趣有关,因此杨趣在朱祁镇的心里,早就深深烙下了忠臣、能臣的影子了。
“皇上,草民惶恐,草民自幼得家父教导不得依仗祖父的名望,草民身为大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