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!有什么事明天再说!他又不是住一晚就走了!没听老三说吗?仗打完了!”
是啊,仗打完了,老三回来了,他们的儿子(丈夫)也该回了。
“我去炸点儿菜!”白大婶儿第一个溜了。
“罗大姐,你家的鸡还有吗?卖我一只吧?”张婶说。
“大哥要回了,咱家那只野兔不卖了,留着给他炖汤吧。”翠花对猎户说。
乡亲们高高兴兴地散了,只有栓子可怜巴巴地蹲在古井旁。
俞邵青问他:“怎么了,栓子?”
栓子抹了把泪: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哥怕是回不来了……”
栓子哥生性胆小,又呆又蠢,小时候捕个知了都捕不到,与人干架永远是被压在地上让人欺负的那一方。
“家里头几年还能收到他回信,前年开始……就……”后面的话,栓子说不下去了。
战场瞬息万变,一秒生,一秒死,俞邵青讲不出你哥一定还活着的话,倒是白大婶儿又溜回来了,她只顾着高兴,扁担和桶子都忘了。
她拍了拍栓子的脑袋:“有啥好担心的呀?”
栓子哭道:“你当然不担心了!墩子哥那么厉害!从小到大,我们十几个都打不过他一个!”
白大婶儿拍拍手:“那是,也不看他随了谁!”
莲花村村霸,白墩砸!
另一边,俞邵青把两桶水打好了,给白大婶儿挑回了家。
“哎哟,这多不好意思。”白大婶儿挠挠头,“等我家墩子回了,请你们过来喝酒啊!”
俞邵青总算回到家了。
俞婉推开半掩的门,小铁蛋嗖的一声窜进去,让俞婉揪住了衣领。
“阿娘,阿爹回来了。”俞婉望着堂屋中的女人说。
姜氏的脊背微微一僵,愣愣地转过头来。
俞邵青站在门外,一瞬不瞬地看着她。
六栽春秋,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,他却已经满身风沙了,他狼狈地握了握拳头,声音沙哑地唤道:“阿淑……”
姜氏的眼圈红了。
俞邵青的心口一阵抽痛,他迈步进了屋。
姜氏缓缓地站起身来。
俞邵青走到姜氏面前,**着妻子清瘦的脸,喉头胀痛地说:“阿淑,我回来了。”
姜氏呜的一声哭出来:“……终于不用再吃阿婉做的饭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