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道:“殿下,那位公子真的是赫连家的人吗?”
女君反问道:“赫连北冥在你们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莫桑想了想,说道:“精忠报国,铁血丹心,是个无可挑剔的臣子。”
女君淡淡一笑:“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孝子。”
莫桑一愣: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女君道:“本君记得有一年老夫人要吃郡县的荔枝,可那一年通往郡县的桥断了,道路不通畅,商队都不乐意往那儿走,赫连北冥向皇帝告了假,亲自去郡县把荔枝买了回来,结果买回来老夫人又不吃了,没过几日,老夫人又念叨起郡县的荔枝来,他明知老夫人念叨几日便会忘了,他还是毅然去了。他就是这么一个人,为讨老夫人欢心什么都做得出来。”
“殿下是说,那个孩子是假的,是他从外面找来满足老夫人心愿的?”
“在谈到那个孩子时,他很谨慎,甚至拒绝了我见他,由不得我不怀疑一二。只不过……”后面的话,女君没说。
如果那孩子不是亲生的,那么天底下长得之像之人,便只剩大周的那一位世子了,女君私心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,毕竟那位世子是杀害赫连齐的凶手,赫连北冥再想讨老夫人欢心,也不至于把杀弟仇人给领回家里、
“嗯……嗯……嗯……”
二人谈话间,不远处传来了孩子用劲儿的声音,二人循声望去,看见一个仿佛从草堆里爬出来的孩子,一边朝花厅走,一边用肉呼呼的小手笨拙地去抓头上的草屑。
他约莫两三岁大,胖嘟嘟的,小黑蛋儿似的,模样可爱极了。
他让草屑弄得不舒服,又抓不下来。
赫连北冥推着轮椅走了出来。
孩子跐溜跐溜地走向他,把脑袋递给他。
赫连北冥细心地摘了他头上的草屑:“弟弟又欺负大宝了吗?”
三人玩捉迷藏,大宝让两个弟弟坑进草垛子里了。
大宝痒,难受。
赫连北冥把他沾满草屑的衣裳脱了,只剩个凉快的小肚兜,他光着小屁屁爬到赫连北冥的腿上,坐进他怀里,两手抓头。
“别抓,抓坏了疼,大爷爷给你吹吹。”赫连北冥拿开他的小肉手,在他头上轻轻地吹了起来。
这样的赫连北冥,女君从未见到过。
他温柔得仿佛不是他了。
他自称大爷爷,这么说……那个小黑蛋是他的侄孙了?
大宝还是痒,小脑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