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错,天高皇帝远,确实是个好地方。”
约莫一炷香之后,箫剑生提着亮闪闪的柴斧,踏着熟悉的山道向山下走去,都说青山埋忠骨,箫剑生不知道自己怎么干合不合适。
……
泥井口的夜晚还是那般宁静,连天空的星星仿佛都停止了闪耀。
箫剑生难得如此放松,脸上依稀可见淡淡的笑容,独自行走在熟悉又清冷的泥泞巷中,他走走停停,借着星光细细的打量着那些破墙烂院枯树。
箫剑生忽然停在一颗大树下,用手**着光滑的树皮,这颗北方通天杨他和韩姜上去掏过鸟窝,后来不知为何被雷击了,通天杨彻底失去了生机,箫剑生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原因。
他现在懂了,可能是这颗通天杨太高了,是泥井口周围最高大长势最漂亮的一颗树,天都嫉妒了。
箫剑生去了刘大爷家,不过不是走的小门,而是正大光明的从大门进去的,在柴房扔下一大堆干透的柴火,将那柄亮闪闪的柴斧重新挂在柴房的土墙上,他似乎闻到了热腾腾的饺子香,然后转身走了出来。
箫剑生在老井边安静的做了一会,将腰间的水葫芦装满了家乡的水,他去了爷爷家。
都说归心似箭,但他始终无法迈过那道门槛。
爷爷的老房子坍塌了一般,另一半在夜风中摇摇欲坠,撕裂的窗棱纸被吹吹的噼啪作响,箫剑生伸出颤抖的手,将另一半也彻底的压垮了,伴随着一阵阵烟尘腾起,箫剑生转身离去。
养父家的院子更破了,院内杂草丛生。
韩姜家院门紧闭,屋内一直亮着灯,箫剑生隔着门缝和那盏昏黄的油灯对视了一会,他回来时听几个老人议论,说韩姜也出去了,似乎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此刻,昏暗的屋子内只剩下两个孤寡的老人,似乎正在彻夜思念,箫剑生偷偷的从门缝内塞进去一大把银子,凄凉转身而去。
最后一站,枯草丛生的瓦不愣山,箫剑生心情很沉重,在泥井口通往瓦不愣的路上,他走了很长时间。
按照乡俗,泥井口过世的人必须葬在这座上,千百年过去了,村里的人越来越少,大部分都搬迁到了这里,可能鲜有人来祭拜,也没有人来填土,有些坟堆已经彻底的找不到了。
按照记忆,箫剑生先准确的找到了爷爷和妹妹的坟地,星光之下,触目惊心的两个大坑,里面廉价的两口棺木上面只盖着一层薄薄的黄土,箫剑生抓了一把黄土,放在鼻尖之下闻了闻,新掘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