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,将车上准备生活的火盆拿出来,简简单单的烧了几根木炭。
老人看着书生不善言谈,但喜好喝一口,烈酒正好也驱寒,便找来个空碗给书生倒了一碗自家酿的烧酒,两人一边喝着,一边有一道没一道的随便聊上几句,老人的言语之间带着感激,若不是这书生帮衬,自己这车木炭算是彻底的交代了。
刚才老人问书生来自哪里。
书生没有隐瞒,说了个奉天王朝。
老人撅了噘嘴,说道:“那地方不咋地,官大一级压死人,一级压榨一级,像你这个年龄正好没赶上好时候,虽然近年来没有兵荒马乱,但那奉天皇帝老儿黑啊,黑的比没月亮的夜晚都黑,苛捐杂税重不说,科考制度更是鸡蛋里挑不出一点蛋黄,买官卖官暂且不说,哪朝哪代都免不了的,但重文轻武就有点说不下去了,活该被金国欺负。”
书生笑了笑,不说话,这些他也懂,也算深有体会。
老人似乎因为书生帮他推车,显得兴致很高,再加上喝了点酒,话也多了不少,尤其是在这荒山野岭的,有个说话的伴心里也踏实。
老人笑道:“孩子,老丈说句不中听的话,这马上便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了,你游学何不去那四季如春的南方,莫非还没有被冻够?”
书生在火盆上搓了搓手,感觉暖烘烘的,笑着道:“不瞒您老说,我这便是打算从北方转到南方,差不多天寒地冻时,正好也就离开了北方。”
老人了然的点点头。
书生想了一下,也问了老人一个问题,这一车木炭能卖多少银子。
老人掐了掐黑乎乎的手指算了算,然后比划了个六。
箫剑生笑道:“六十两,拉到极北之地来回一趟一月时间,也不枉您跑这一趟了。”
老人将木炭掂下来的渣滓往火盆里捧一把捧,然后蹲下来说道:“六十两就好喽,有这六十两我这把老骨头就可以呆在家里安心的等死了。”
箫剑生吃惊道:“才六两?还天寒地冻跑极北?”
老人苦涩的笑了笑,回道:“卖炭最忌天暖时,卖的便是一个雪中送炭,如果路上少折损点,能卖六两已经谢天谢地了,其实一年也卖不了几趟,极北之地马上要大雪封山了,这一趟卖完只能歇着了。”
老黄牛似乎听懂了老人的话,刚才老人说这是最后一趟,原来是逼不得已的真话,老黄牛在夜色之中抬起头,深深的瞅了老人一眼,开始继续啃食野草。
天色刚刚亮起,老人继续赶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