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乱,曲音开始渐渐加重,急音一泼跟着一泼而来,仿佛那孩童沉重又僵硬的脚步声,落在厚厚的积雪之上。
又是一泼洒墨似的琴瑟之音洋洋洒洒而来,如一粒粒雪粒漫天坠落,似要遮挡那孩童的眼睛,紧接着一泼高音震荡传来,似那孩童愤怒的一吼,将蒙在眼前沁凉入骨的雪粒震碎。
不知过了多久,衮长义突然睁开了眼睛,抹去脸上的白霜,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幕,有人痛苦倒地挣扎,有人捧着酒坛往嘴里灌酒,誓要驱散无处不在的寒意,他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,但真的如风雪遮眼,竟然找不到那琴声的源头。
猛然,随着一曲极重的撩拨之声谢幕。
那双玉琢柔指缓缓离开琴弦,悠然起身。
似有所感染,不知何时,她已经眸子噙着晶莹的泪珠。
不知何时,他寸步不离的守护在她身后。
她不知道他何时来,他却知道她即将在自我营造的雪夜之中破境,他需要贴身而站,成为她最有力的守护者。
箫剑生轻笑着解下自己的皮袄,披在那个纤柔的后背之上。
她反手又给他披上。
箫剑生突然冷着脸责怪道:“这般破境很是危险,若非我早有发现,替你挡下了外界的肃杀气氛,你必受伤。”
赵凌雪起身,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般天真笑道:“这不有你在吗,我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箫剑生一阵阵无语,牵着那双冰冷的手向宴会厅外走去。
大瓷碗和神箭宁也跟了上去。
很巧,外面也在飘雪,洋洋洒洒,落地无声。
四人刚刚跨出那道门槛,衮长义忽然拍案起身,自夜色之中涌出数百道身披劲甲手持弯刀的黑影,像潮水一般涌来。
箫剑生淡淡笑道:“这种场景好像在哪里看过。”
赵凌雪笑道:“**、宫斗、朝堂之乱基本都是这种情形,一旦发生,便意味着要流血死人,有改天换地的可能。”
箫剑生在那张冰冷的脸上轻柔抹了一下,笑道:“有些人注定成为不了王侯将相,这是骨子里的事情,学不来,太心急了。”
赵凌雪低声道:“所以你要趁早学学,如何当一个称职合格的驸马,别到时候哭着求我教你。”
箫剑生乐道:“这种本能之事,我需要学吗?”
赵凌雪低语道:“其实你……很笨。”
箫剑生瞅了眼逐渐靠近的人影,冷笑道:“这些人最是可怜,替主子卖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