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黑将下来,一轮明月当空。
在山洞外一颗歪脖子树下,书生坐了下来,认真的想了起来,明明是一条河,他经过的位置不同,仿佛换成了另一条河,若非他一路沿河而行,恐怕真的会被骗过。
书生起身继续往前走,终于在翻上一座山岭之后看到了灯光,站在这里能鸟瞰盘龙镇,全镇九百九十九盏灯,每一盏灯的亮度都一样,纵横十三条过街的小路,十三条路的最后交汇在一处空旷之地,那里没有灯光。
书生继续前行,边走边做些无聊之事。
比如他的眼睛会挨家挨户的看过去,想寻找一些熟悉的东西。
比如他会居高临下看向自己居住的位置。
很快,书生回到了起点,在之前的位置站了几息,刚要转身离开之时,忽然发现那河水好像干净了很多,河中再无脏污。
这一夜,书生自己都不记得他走了几遭,基本沿河而行的地方都去了,唯有两处地方没有去,一处是乱坟堆,一处河水很急湍的地方。
回到小屋,书生没有点灯,他决定以后也不再点灯,他不想在冥冥之中,将九百九十九凑成一千,而且他还发现,这个位置好像处在全镇的中心点。
也就是说,他若亮起这盏灯油灯,全镇的灯几乎就是围在这盏灯的周围,他当初租房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这些,似乎觉得清净又便宜便租了下来,房主是个无儿无女的老人。
书生再没多想,抹黑钻入被窝,抹黑翻动腰间的书,虽然看不到,但每翻动一页,他都知道这一页上讲了些什么内容,勾画着什么样的阵符。
约莫五更天时,书生抱着书进入了梦乡。
这一觉睡的很安稳,书生没再做那些奇怪的梦,一觉天明。
书生起床洗了把凉水脸,然后出门,在离他不远处的位置已经围了很多人,那里是房主老人居住的地方,书生没做理会,小心的锁好门,向学堂走去。
他决定讲好今天的课,但不是讲礼仪,更不会讲修行。
书生跨过门槛,一阵阵墨香扑面而来。
下首几十丈稚嫩的脸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,阿郎一个劲的冲他挤眼睛,书生一改往日那张刻薄的脸,轻笑一声,对着最后面那两个古板的老人鞠了一躬。
在两位老人的注视下,书生没有走向那张长桌,而是慢步走向几扇窗户,逐一将窗户打开,让外面清脆的树枝探进来,让里面的墨香飘出去。
今日书生没有带书,他轻快的走回长桌,然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