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生没有在阿郎家待久,留下东西很快就出了门。
阿郎母子既激动,又意外。
尤其是阿郎,早早抖开了崭新的布匹披在身上。
年轻妇女将书生送到门外,小声问道:“那……很贵吧?”
似乎是很久了没有购买过裁衣的布料。
门外很黑,书生虽然看不到她的脸,但能通过语气感受到那颗跌宕起伏的心跳。
书生轻笑道:“不贵,几颗碎银子而已。”
年轻妇女显然不信,但也不好意思再问,迟疑了一下说道:“阿郎和他爹脾气一样,容易得罪人,以后免不了还要麻烦先生。”
书生点了点头,说道:“自然,我是阿郎的教习先生,做这些是应该的。”
书生走了,过了很长时间,他才听到关闭大门的声音。
通过今日一事,他也看出来一些,阿郎性格有些耿直,这种性格确实容易得罪人,其实书生还有一件事准备问,但考虑再三,还是决定不从这对无依无靠的母子身上打听,以免给他们带来无妄之灾。
书生走出那条幽静的小巷,忽然不知道该去往哪里,感觉心空荡荡的无处安放。
一路漫无目的的行走,最后鬼使神差般来到了河边,还是曾经呆立过的地方,他想江小白已经出了远门,今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,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。
今夜的河水似乎流淌的很静,无声而过。
不知何时,一轮明月映照下来,在河面之上留下一个皎洁眩晕的白斑,书生静静的凝视着河中的月影,心思再次波澜起伏,突然感觉无限的孤独和茫然。
被天运眷顾之人,莫非就应该孤独,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应该一个个离去,心爱的人应该不辞而别吗?
莫非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?
书生忽然有些想不通,这几日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暂先忘却这些事情,此时全部涌上了心头。
曾经一张张熟悉的面孔,轮番在他脑海在中出现,然后再破碎,像一块块破碎的镜子。
他看到了林儿,正吃力的**一团黑色的荞面。
他看到了师傅胧月,独上峰顶四顾茫然。
他看到了大师姐秦墨染搀扶着鲜血淋漓的大师兄,此去路远。
他看到了苏剑凝,挽着屠铁林的手臂,渐行渐远,忽然,他好像喊一声爹娘……
他看到了赵凌雪,一个人在暗夜的天空之中孤独而行,越走越远,最终那道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