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,周边围站着一堆人,眼神透着狂热贪婪。
对面则坐在一位粗布麻衣的青年,神情萎靡,脸色苍白。
他们在赌博。
比骰子大小。
华服男子赌钱,麻衣青年赌命。
第一局,麻衣青年胜,苍白的脸上涌上鲜红,脸上青筋暴起的将华服男子面前的一大锭白银拿入怀中。
第二局,华服男子胜,他随意招了招手,就有人将麻衣青年的左掌按在桌子上。
手起刀落,斩下尾指。
鲜血瞬间喷洒出来,麻衣青年痛苦的哀嚎起来,周围的人神色漠然,不为所动。
良久,哀嚎声停了下来,麻衣青年额头上早已沁满了汗珠,脸色愈发的苍白。他咬着牙,用着右手颤巍巍的摇起了骰子。
一共玩了七局,麻衣青年少了三根手指,拿了四大锭白银。
最后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,手上鲜血淋漓,迈着沉重的步伐晃悠的朝右后方的一间赌坊走去。
三根手指换来了翻身的本钱,对赌鬼来说,这波不亏,甚至小赚。
这样的画面在鬼市并不新鲜,甚至可以说随处可见,那种最原始最粗暴的贪婪跟欲望混杂着堕落,在这里无声的绽放着。
“真是晦气,吃面都不安生,走了。”孙守成站起来,用袖子擦了下嘴,嘟囔了一句。
余乾过去匆匆结账,走前不舍的看了眼牛妖,后者突然莫名的哆嗦了一下,直勾勾的看着余乾离去的背影。
百事楼在左侧崖壁上,余乾四人随意选了条向上蜿蜒的小路走了进去。
越往上走,余乾就越发现了某种规律。
越高的地方,就越体面斯文,远非谷底那种原始可比。
周围的环境更是比谷底好上许多,这条向上的路俨然像是鬼市的一个文明阶梯。
四人在半山腰稍稍往上的位置停下,然后往其中的一条巷弄走去。
这里的木楼阶梯式建立,视野空阔开朗,将下面的风光一览无遗的纳入眼中。
道路也相对宽敞,一点逼仄感觉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