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严嵩上前说:“公主,靖北伯尸骨不存,仅送衣冠,这规格是不是太高了?”
的确,让满朝文武大臣,加上皇帝亲自送,属超一流水准。
朱素嫃冷哼一声说:“我夫君北上平虏、南下扫倭,就他的战功,难道享受不了这种待遇吗?你们是不是觉得边疆已定,用不着他这样的人了?”
这话不光针对严嵩,更是直斥朱厚熜。
朱厚熜脸一阵青一阵红,最后无奈的说:“好吧,依你说的照办。”
次日一早,送葬的队伍开始从京城出发。
这是一支庞大而隆重的队伍,其规格甚至能与皇帝出殡相比。
队伍最前头的,是朱素嫃的轿子。
朱素嫃抱着林凌启的飞鱼服默默坐在轿子中。
随后的是内阁,严嵩的轿子走在最前头,随后是徐阶、各部尚书。
紧接着是监察御史及九卿。
五军都督府各首脑随后而行,朱希忠神情低落。
陆炳的暴林凌启的突然身亡,让他难以接受。他爱金钱,甚至希望整个大明帝国的金钱,落到他一个人的口袋。
但此刻,他没有了这种念头,他只希望陆炳跟林凌启能活过来,陪他一起吹牛、喝酒。
至于钱财,算了吧,友情远比钱财珍贵。
三千金吾卫紧簇皇驾,慢慢走在后头。
朱厚熜情绪有些飘忽,严嵩的计划是他背后在支持,虽然完美无缺,但女儿似乎知道事情的真相。
也罢,随她去吧。世间上任何东西,都不能跟自己的利益有所抵触。倘若有,那只能接受毁灭的命运。
京城的官员、百姓默默走在队伍最后面,他们淌着泪,默默祈祷林凌启的灵魂能到西方极乐世界。
按照朱厚熜的想法,送林凌启衣冠出城,已经是君王最大的礼仪。但是朱素嫃却不同意,要求送到通州运河码头。
反正到了这一步,朱厚熜也不再坚持,命令送殡队伍继续前行。
队伍且停且行,至午后终于到达通州运河码头。
远远望去,只见运河象条黑色的巨龙,蜿蜒匍匐在大地上。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上面,绽放开金色的光亮。
徐阶等轿子停下,舒展下僵硬的身躯,摇了摇紧绷的脖颈。
忽然,他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只见运河上,停泊在几百条船。这些船没有风帆,只树立着旗帜,旗帜上千篇一律写着一个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