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个短命鬼,死就死吧,还见什么见,只可惜过往对他下的那些本钱和精力了!张太岁心中惋惜,可苦瘪一夜的他现在其实很累也很烦,他并不知这名小头目涕泪横流实因腰眼被一把尖刀顶住,心中已经决定寻个机会,将这个爱哭的软蛋丢去送死。
但是,身为一名称职且有抱负的大当家,张太岁自然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如何表现,于是,他一边加快速度奔往吱呀呀打开的山门,一边挂上满脸凄戚,捶胸顿足的悲呼道:“三弟,三弟,三弟呀,你等等呀,都怪大哥来晚了啊...”
或因月色太过晦暗,或因一路太过疲乏,或因表演太过投入,也或因那小头目的哭丧太过乱人心神,“悲伤过度”的张太岁并未察觉出他本该能察觉的些许不妥,就这么领着一众贼匪,风风火火的,一如既往的,毫无所察的大步迈入了寨门,迈入了纪某人为其专门设计的锦囊妙坑——关门打狗。
然后,张太岁就听见一个颇为熟悉的断喝声,突如霹雳,怒如雷霆:“放!”
“轰隆!”伴着震人心魄的巨响,断门石在张太岁等人回过神来之前,便从门楼轰然落下,带起烟尘血雨之余,也将三百贼匪精锐一截为二。当然,放的可不光是断门石,还有劈头盖脸的数百箭雨,辅以慑人心魄的嗖嗖尖啸,对着寨门内外的贼匪展开无差别的猝然射杀。
“弟兄们,报仇出气的时候到了,杀啊!”箭雨过后再有一声断喝,一名威武雄健的官军校尉,带着四五百全副武装的军兵,咆哮着窜出暗处,蜂拥着围杀过来。
这场寨门战斗没有悬念,寨外的半数贼匪还好,至少有七八十人得以从箭雨下逃出生天,仓惶退回山下。寨内被瓮中捉鳖的半数贼匪则悉数殒命,甚至没能拉上几个垫背。而一身刺猬装的张太岁在倒下的最后一刻,犹自不敢置信的憋出一句:“姓周的,你怎在这里?”
这边周新率军在寨门内外绞杀自投罗网的三百贼匪,同一时刻,寨内某间仓库,则在发生着攸关生死的越狱一幕。越狱情节其实颇为老套,天理昭昭之下,愤怒绝望的贼俘们并未含冤而死,因为两名大丘寨外来贼俘中的一人居然是个经年惯偷,身上更是暗藏了一把刀片。
趁着看守军卒因关注寨门战况而暂离木屋的空隙,那名外来贼俘用刀片割开了自己与同伴的捆绳,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