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,不用他们过来接电话了。”
司队长说:“这是干啥呀?你嫂子不是说要跟你爹娘说话吗?”
大乱小声道:“二叔,我嫂子带孩子拉粑粑去了,不定啥时候能回来呢?再说,我们这是从北京打的长途电话,电话费贵着呢,也不知道我爹娘啥时候能到,怕费电话费,你就让我跟他们说两句,说两句就撂,也能省不少电话费不是?”
队长一听这话,还以为韩明秀想省电话费呢,就马上应允道:“好。”
司队长重新开了广播喇叭,把电话筒放在了话筒的边上,凑到电话筒旁边说:“好了,你说吧。”
电话这端,大乱握着电话筒,骄傲地清了清嗓子:“喂,喂……爹,娘,我是大乱,我现在在首都呢!我上我秀姐这儿来了,现在就在我秀姐家的小洋楼里呢,这头吃的住的啥啥都好,我以后打算在这边生活,不回去了,你们别惦记我啊……”
“还有啊,我秀姐天天上大学,回家还得经管仨孩子,就算有保姆帮着,仨孩子呢也不好经管,她那么忙,你们平时没事儿就别给她写信打电话啥的了,有啥事儿就给我写信,我转告她就行,省得她还得费精神给你们回信……”
大乱的这通广播,可谓是非常高调。
首先,他自豪地向全屯子人宣告:他进首都了,而且住在小洋楼里,吃得好,住得好呢。
其次,又炫耀了他秀姐的优越生活条件——家里还有保姆,这可是过去大地主家才能有的待遇呀。
最后,他还求生欲很强地告诉他爹娘,别给秀姐写信打电话,免得他们跟秀姐告状,秀姐再不待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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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明秀带着俩孩子从卫生间里出来时,大乱已经撂下电话,坐在沙发旁康赤康赤的啃苹果呢。
韩明秀愣了一下,说:“电话咋撂了?”
大乱说:“已经通完话了,我告诉我爹我在你这儿了,首都到春市的电话费挺贵的,我怕浪费高大爷家的电话费,跟我爹说完就把电话撂了。”
韩明秀半信半疑地盯着他:“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