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黑子,你没去真是可惜了!你没看高广斌他家那席置办的呢,老像样了!鸡鸭鱼肉可劲儿吃,六十度散白可劲儿喝,大米干饭可劲儿造,咱屯子人都说,这顿席坐的,算是拉馋了,你瞅我的肚子吃的……”
孙茂文红光满面的坐在孙黑子家的炕沿边儿上,一边山头盖脑的白话着,一边“啪啪”的拍着自己凸起的肚子。
另一边,孙黑子耷拉着脑袋坐在炕沿的上,只顾埋头抽着烟,缭绕的烟雾弥漫着,将他那张懊恼沮丧的脸隐在了里面。
满桌子听到孙茂文的话后,拉拉着脸说:“明明是我们家黑子的儿子考上了清华,可是他高广斌凭啥置办喜宴吃喜儿啊?拿谁不识数咋的?这回,他没少收礼份子吧?你看没看见他收了多少钱?”
提到了钱,满桌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孙茂文,急切的想知道答案。
孙茂文说:“收多少钱我倒是没看着,不过,咱们屯子的人除了你们家可都去了,七八十户人家,哪家还不得随个三块两块的呀,村长他们更是随这个数。”
孙茂文岔开五指晃了一下,还神秘兮兮的说:“我估摸着,村委会的那些人都得随这个数(五块钱),这下子,高广斌至少也得收二三百块!”
满桌子一听高广斌能收那老些钱,眼睛都红了,她狠狠的推了正在埋头抽烟的孙黑子一把。
“他爹,你听着了吧?高广斌这个缺德玩意儿,太不是人了,钻咱们家这么大个空子,他一个当舅舅的,凭啥办咱们家孩子的升学宴啊?要不是他,咱们自己家准备升学宴的话,这二三百块钱不就是咱们家的了吗?”
这会儿,满桌子光寻思那二三百块钱的礼份子了,却忘了高广斌置办这顿喜宴的花销了。
如今屯里人坐席,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去,就好比张三家去谁家喝喜酒,随了两块钱的礼份子,看起来觉得挺多的,但是到吃饭的时候,张三一大家子呼呼啦啦连老带少的一大家子人都来了,吃的时候更是甩开腮帮子头不抬眼不睁的造,临走时候风卷残云,锅碗瓢盆齐上阵,还得把剩菜装走。
就这种吃法,随五块钱都不算多呀?
何况,高广斌的宴席都是按农村酒席的最高标准置办的,满桌子的肉菜,就那两块钱,能够那一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