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辛未想像中不同的‘同居’生活开始了。
辛未觉得这和在学校的时候也没什么不用嘛。
反正只能在画室里看到高凡。
比如第一天她看到高凡在画画。
第二天就看到高凡在铲画。
第三天继续画。
第四天继续铲。
并且和学校一样的是,随着画画铲铲的节奏加快,高凡的脾气也变得越发恶劣,不到餐厅吃饭,不到卧室睡觉,困了累了就在画室找个墙角一窝——睡觉时脸都得对着那幅没完成的作品,好像在梦里仍在和画拼命。
可已经画得足够好了啊……
辛未在征得高凡的同意后,用录相机记录着高凡创作的过程——实际上辛未也不知道高凡有没有听见她在问什么。
回看录相时,辛未惊叹于高凡越发精湛的创作技艺,线条和色彩在他的画笔下,就像是带有生命一样,在画布上充满热情的延展开来:
大块的黑带着阴郁的光,描绘出一株参天的树,而树中垂下的一个个面具,每个面具上都呈现着不同的欢愉,另外一群人则跪在地上,向那株树伸出双手,充满渴望。
阴郁、欢愉和渴望,通过色彩与形体,表达得淋漓尽致。
让这幅画充满了奇异瑰丽又荒芜的梦幻色彩。
辛未见过高凡创作那幅《地狱之门》仿作,这两种风格一脉相承,可以看出,高凡已经开始拥有自己的创作风格了,这比他娴熟的技巧更令人惊叹,因为高凡才21岁,他的未来还有无限发展空间。
便是这样成型的风格与娴熟的技巧,仍然难以在高凡的铲子下幸存。
你要画成什么样才满意啊?
辛未驻着下巴,瞧着高凡略带疯狂的节奏,微微叹着气。
上帝恰好也叹了口气似的,因为高凡已经很久没理它了。
“走吧,我们吃好吃的去~”辛未抱起上帝,走了。
……
高凡陷入苦恼之中。
他的苦恼在于无法画出足够震撼人心的作品。
便是画中的结构、颜色和内容,再精彩,也不具备让人一眼看过来,就被击穿理智的感觉。
他开画之前感觉得对。他的技巧值仍然不够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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