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忌被请进苑中,路过摇摇欲坠旋转不停的舟黎身旁,目不斜视而过。
舟黎冷笑一声:“真想不到,最后来赎我的竟然是我的好二哥呀。”
舟忌的生身母亲出身卑微,后来因莫须有的罪名被舟靖科赐死在舟氏祠堂。他自小不受家族待见,养得性格孤僻怪异,后受闲鹤云游的高人指点,成为一名勇猛仙将,灭门惨案之前,他已是仙族百家出了名的自闭将军,这么说吧,除非城外当值或者火燃眉毛的大事,否则,从不轻易出门。
今早夜值回府,父亲派人守在府门口将他拦下,正是为了眼前人—平生他未打交道几次,但每次一交道必会受其大辱的三妹。如今府蒙大变,又因身披全套银具铠甲,他的浑身气质更比从前沉郁了几分,止步道:“你以为我想来。”
舟黎讥讽道:“你可以回去啊。回去吧,看你如何跟父亲交代。”
舟忌仍然不看她,径直进入厅堂,门大敞四开着,不关。
桌案旁,木繁树正在悠然喝茶:“玉屑金芽,前几日一个刚刚飞升仙品的凡人所赠,口味很独到,坐下尝尝。”
舟忌谢过坐下,端茶品茗,“醇香暖郁,入口感情,果然好茶。”
木繁树笑道:“不怕二公子笑话,这玉屑金芽被送到栖碧宫时,因了我的见识短浅狭隘,还险些被当成劣品丢弃,是桃仙官提醒我说,‘人界茶品居好货’,我才有幸品到此种滋味。据说此茶产自高月峡,那里竹烟新瓦,人杰地灵,二公子得空可以去走走,全当散心了。”
舟忌微微一怔,欲起身道谢关心,木繁树却摆手制止道:“二公子无须多礼,且坐。”
舟忌也不再客气,端坐在位,开门见山道:“小仙一介武仙,说话不懂拐弯抹角,先请大人莫要怪罪。大人,你此行新朝,当真是为查案而来吗?”
木繁树替舟忌斟茶,笑道:“二公子,品茶即是品茶,还是莫要谈论公事罢。”
舟忌:“大人这是在有意回避了?请恕小仙直言,您来新朝已有三日之久,可这三日里,作为上诉者,我却从未受过您的单独传召,不知是为何意?”
木繁树道:“被诉者舟筝,我也未曾单独问话,却只召你做什么?二公子既然爽快人,那我也回句爽快话,不出两日,真相即可大白于天下,二公子尽管安心等待便是。”
“好。”舟忌答得痛快,起身见礼道,“那小仙先在这儿谢过大人。大人好歇,小仙告辞。”
木繁树起身,颔首回礼:“二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