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已是泣不成声。
怎么会是这样?
庆嬷嬷临死前,仍旧惦记着她的身体,惦记着阿春这些一起的老人。
瞧着宣太后紧紧拿着信,几乎又要昏厥的模样,张嬷嬷有些不忍。
“小姐,庆姐姐的遗体……”
“他们拖去乱葬岗了?”
张嬷嬷立刻摇头:“姐姐是小姐身边最受宠的宫人,他们并不敢随便处置,眼下,姐姐的遗体没有着落,小姐还请下令。”
宣太后沉默片刻,眉头紧锁,似在踌躇什么。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张嬷嬷也只敢垂着头,等待宣太后下令。
良久,头顶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:“着人在墓园立一块碑。”
“是。”
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,张嬷嬷吩咐了门口的丫头,转身发现宣太后下床,不由得面色担忧:“小姐,您下床去哪里啊?”
“哀家去陪陪庆儿。”
一个人,一定很孤独吧,就是临死前,也是那般的绝望。
“小姐,您身子骨本就有旧疾,入冬了疼痒难耐,需温暖着才能缓解。庆姐姐那里太过寒冷,更易寒气入体,您还是先别去了。”
“不用担心,哀家的身体,哀家心里有数。”宣太后挥挥手,往外走去。
张嬷嬷无奈,只得上前扶着。
整整三日,寿康宫都陷入了悲伤之中,夜羽裳几次来,也都吃了闭门羹。
报国寺后山,桃林花谢,只余枯木,却又隐现生机。
木雪莹占了无心大师在山顶的木屋,在门口一坐便是一天。
“她这样,多久了?”
“公主殿下,从几日前回来,便一直如此,但好在饭菜是没有不吃。”
“唤我知涵吧,公主这个词……并不适合我。”叶知涵浅笑摇头。
与叶知涵说话的,竟是已经入葬的庆嬷嬷。
前几日,庆嬷嬷跟去了厨房。
张嬷嬷见她跟过来,心中想劝说,却是没有法子,想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