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的时候生病,舒舒的心眼子就都在吐药、倒药上。一眼没盯住,熬好的药就进了胆瓶里或花盆里,到了十二、三岁,大病一场,才改了那个毛病。
舒舒也想起这段往事,不由后怕。打小畏苦,有时候也不是故意倒药,就是喝了也咽不下去,引起的呕吐。
眼下想想,还真是无知者无畏。现在她很自觉了,再苦的药也能喝进去。
齐锡也叮嘱舒舒道:“太瘦了,这样怎么行?回头有什么不舒坦了,身子熬不住,眼下也是贴秋膘的时候,阿玛叫人从口外买了两车羊,回头直接叫人送海淀庄子里,那边的羊肥,你留着慢慢吃。”舒舒点头道:“嗯,这两天正馋羊肉了,想吃羊肉馅饼,还想吃羊排炖萝卜。”齐锡忙道:“想吃就吃,别忍着,城里的羊肉档口也有几家好的……”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,天黑的开始早了。
入更之前就要全黑了。舒舒与伯夫人没有耽搁,被觉罗氏催促着上了马车。
依旧是珠亮三兄弟骑马跟着,将大家送往皇子府。这么丁点儿的距离,愣是多了几分伤感。
马车上,舒舒抱着伯夫人的胳膊,带了惆怅道:“阿牟,我不喜欢‘娘家’这个词儿,怎么就是‘娘家’了?阿玛、额涅在的地方,不就是家么?”伯夫人听着,想到了顺承王府。
那早先是她的娘家,可是额娘没了,这娘家也就不是娘家。如今已经是侄儿当家,都没有见过几次面,更不要说什么情分。
她不想提及生死,就道:“世情如此,对女子来说,在娘家是客,在婆家也是客,只有自己的小家才是主,你跟九阿哥也是长长久久相伴的人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提醒舒舒道:“这男人到了什么时候,都跟孩子似的,爱争宠来着,不管你心里如何,面上啊还是将九阿哥排在前头,别因为孩子们,就疏忽了,伤了九阿哥的心。”舒舒点头道:“阿牟放心,我会好好待九爷的。”一半是经营,一半是真心。
虚情假意,可以湖弄三、五个月,三、五年,还能湖弄一辈子不成?舒舒手痒了,回到皇子府后,她就去了书房。
好像要写点什么,让以后的人看一下另一种视觉下的九龙夺嫡。可是等到落笔的时候的,就又成了日记体了。
这样就行了,不犯忌讳,对于大事小情的记一笔。到了晚上,舒舒躺在炕上,就觉得被窝里冷了。
少了一个人,屋子里只有静寂。还不到三年的时间,她已经习惯身边有九阿哥。
她翻身坐了起来,招呼外头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