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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教张御史得知,我从宇文智及手中夺取之物,实乃是宇文述的罪证、宇文述蓄势谋反的罪证。”中华殿内,杨集向张衡说了一番话,而他这番貌似平淡的话,却在殿内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般的惊呼声。
这也是杨集的聪明之处,纵然他是高高在上、位高权重的亲王,但是亲王这一重身份也死死的限制了他,似这等朝堂之争,不宜牵涉过深。如果他仅仅只是将此案定义为他和宇文智及之争、宇文述操纵武举,仅仅只是就事论事的找宇文述的碴,性质就是亲王与权臣之间的战争,不管成败,他都成为瞩目的存在,不仅使他超然的‘地方官’的优势荡然无存,而且会成为文武百官顾虑的存在,文武百官一旦顾虑了他,便会在背后合起伙来搞他。
更重要的是如果就事论事的话,哪怕他在大殿之内闹得再厉害、哪怕赢了这场官司,杨广也只是将此案定为卖官鬻爵的谋财案,宇文述即便受到一定惩罚,日后很快又会复出,到那时,宇文述一定是他最致命的毒匕。
如果将此案提升到‘蓄势谋反’的高度,那么大隋君臣都被“谋反”二字吸引住,在这个前提与暗示之下,他今天对宇文述做出什么样的反击都被人们视为正常的举动,而不是拥有什么不良的动机,他本人也被视为维护大隋国祚、举报不轨之臣的正义之士,而不是与他们争朝堂话语权的政客。这样一来,重臣们就不会视他为桀骜崛起的威胁。
至于宇文述“蓄势谋反”的证据,杨集自然是没有的,但是架不住人们猜想啊!
毕竟宇文述已经位极人臣了,他可以上进的空间已经很小很少了,若是他仅仅为了大权独揽、一手遮天,若他仅仅只是为了自污,为何要大量卖世家门阀人情?为何要蓄养三千假子?为何要招揽大量杰出的寒门为己用?为何如此卖命的敛财?
平时的话,倒也无妨,可是宇文述一旦在此案输了,便会沦为众人都想推一把的失败者,众人在“蓄势谋反”这四字的暗示和启发之下,定然找宇文述的碴子,而他平时卖人情、蓄养假子、安插假子入军政、夺朝廷才人、大肆敛财等举动,也会成为重臣群起而攻的‘罪证’。
就算杨广没有定义为谋反,还会重用宇文述,但是宇文述诸多超出了臣子范畴、超出了自污范畴的过分举动,一旦公诸于众,杨广心中怎能没有疙瘩?
只要杨广心中有了疙瘩,宇文述日后哪怕夹着尾巴做人,将假子解除、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