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你,总归有你吃亏的时候。”
杨集点头道:“受教了。”
不受教不行,光是论起做官,现在就没几个比得上他,不说别的,只看高颎当了这么久的宰相就看得出火候来。
宰相,可不只是能力的问题,还要与各色人等博弈,并且游刃有余的协调各方势力、令大家皆大欢喜。
没这能耐!
宰相是当不久的。
“自处道公作古,我一直在思索一件事。”高颎自顾自的说道。
杨集问道:“何事?”
高颎轻叹一声,神色落寞的说道:“我十七岁入仕,自那以后的几十年,一直兢兢业业、殚精竭虑、夙夜难寐,不敢当名相之称,起码称得上句恪尽职守,不负先帝、圣人托付。但近年来,精力渐渐不济,政事上多有疏忽,不是忘这儿、就是忘那儿。既然年老体衰、心有余而力不足,自当放下朝政,即可为后进让路,又能含饴弄孙、颐养天伦。若是眷恋不去,坏了一世清名事小,误了朝廷大事可就误国误民了。只是大隋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变革时期,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,我又有些放心不下。”
高颎患得患失的说到这里,忽然坚定的说道:“今天见了杨家人的表现,坚定了我请辞之心。”
“老了老了,我也自私一下,决定把有限的生命,尽数用到教导子弟这一块,省得他们犯下杨氏今日过错。”
杨家人的表现,令高颎反思已身,得出的结论是诸子中,也没一个是有能力的强者,所以不寒而栗、毛骨悚然。
杨家子弟因为托杨素余荫庇护,方始过了这个难关,可他高颎非但不是杨广的从龙之臣,反而是和杨广有仇,如果把杨家子弟的作为换到高家子弟身上,高氏必死无疑。
诸子之中,比较拿得出来见人的是三子高表仁,可他比杨玄感还要胆大包天、胆大妄为;当年自己被免职后,他竟然对自己说:“司马仲达托病不朝、隐于野,于是遂拥有天下,您今天也有如此际遇,焉知不是福份?”
有着这样口无遮拦的毛病,纵是天纵之才,对于高氏而言,也是祸大于福。
家有‘逆子’,这又进一步坚定了他的隐退之心。
“相忘于江湖、好聚好散,未尝不是君臣之谊的延续。”杨集知道高颎怕了,他不是怕死,而是怕高家后继无人、香火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