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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若弼被仇恨冲昏了神智,浑然不知脱口而出的那句失言已令杨素警惕,他离开杨素府以后,直奔独孤府所在宜阳坊。
当他到了独孤府,独孤顺之弟独孤陀已在阶前等候多时,行礼道:“晚辈见过贺若公。”
“嗯!”由于两家是儿女亲家,贺若弼平空比年纪相当的独孤陀兄弟高了一辈,此时哪怕有求于人,也摆着长辈的派头。他看到夜幕下的府前广场左侧停放几辆马车,忍不住问道:“你兄长还有客人?”
“正是!”独孤陀笑着点头道:“几名家主在和家兄议事,若贺若公有事,还请稍等片刻。”
关陇贵族诸多家主聚在一起,所议内容自是大事,附近街道、巷子全都布满了他们的明岗暗哨,这也是独孤陀得知贺若弼到来,并先一步出迎的原因。
“我可以等的。”虽然来得不巧,可是贺若弼复仇心切,便跟着独孤陀走进独孤府。
此时的独孤府中堂灯火通明,十几名关陇门阀家主济济一堂,除了主人独孤顺和独孤整兄弟,还有元氏家主元胄和他弟弟元岩、宇文氏家主宇文弼、于氏家主于仲文、张氏家主张瑾、丘氏家主丘和、李氏家主李仲文、河东薛氏家主薛胄、河东柳氏家主柳述等人,个个都是关陇贵族、朝堂中的重要人物。
这些人都是独孤顺派人请来,所谋当然是大事,关陇贵族虽然把持大隋王朝半数以上的军队,但他们不满足于此,还想把势力向文官体系扩散。
“这些年来,我们一直努力拿回本应属于我们的东西!可惜我们渗透一批人,便在政斗中损失一批,迄今毫无成果。”
独孤顺年过花甲,声音苍老嘶哑,但是没人敢把他看做没有力量的老人,他的声音依旧有力,目光依然像鹰隼一般锐利。
他是独孤信第五子,由于兄长尽皆作古,是以成了独孤氏家主,同时也是关陇集团的领袖。但他虽然地位超然,可在大隋官场并没有实在权力,空有一个武成郡公之爵。
这与独孤皇后有极大的关系,独孤皇后鉴于史上种种外戚把持朝堂弊端,始终对独孤氏“贵而不用”,虽然给予多方关照,但从来不让他们盘踞权势之位。正是由于独孤后的严格约束,致使独孤氏子弟空有爵位,却没有一人身负要职。
>独孤氏子弟觉得独孤皇后是他们获取权力的最大障碍,如果没有她,独孤氏子弟定能出人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