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字之后,耶律肃就沉默了下去。
陈副将忍不住头稍稍抬起头,小声劝道:“将军……”还不忘四处看了眼,虽然四下明处看不到活人,但谁知道暗处有无其他人,谨慎道:“您多少表现的伤心些……”
话音才落下,恰好傅崇也来寻耶律肃。
他前来也想说渊帝驾崩一事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渊帝骤然薨逝,新帝定下,将军身为重臣,之前还备受渊帝猜忌,此时他还手握兵权远在南境,谁知道新帝会如何对待将军。
这一事,也彻底将原本计划全盘打乱。
饶是稳定如傅崇也不免匆匆赶来。
看见陈副将两人后,估计将军也知道了。
他走到陈副将身旁,也放低了声音,谏言:“新帝初继位,京城那些权势错综复杂,将军还是谨慎为上。”
耶律肃垂下淡漠的视线,薄唇轻启,声音比南境冬季的风还要冷,“就说我悲伤过度无心南境战事,这就率军回京送陛下最后一程。”
伏在地上的陈副将听后,连忙挺直了身子,“这就不……”
傅崇严肃着姿态,双手抱拳:“是!属下这就去安排。”
陈副将无法淡定了,盯着将军愈发犀利的眼神也要冒死说出自己的想法:“将军!此决断当真??西疆欺辱我南延几十年,如今更是惨无人道的屠杀我兖南乡百姓、南境外城百姓无数!眼下好不容易将他们打了个屁滚尿流,此时不应该乘胜追击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!以保南境几年太平他们不敢随意进犯吗!”
陈蔚陈词激愤,更是不甘。
但这些上涌的血气,在耶律肃一个眼神扫来,接着又是一句:“此时你倒是不怕新帝捉住我的错处了?”
陈副将噎了下。
将军一心为百姓,如何还有错处?
耶律肃对上陈副将那双透着清澈又愚蠢的双眸,抬起手揉了下眉心,用手点了下傅崇,“你来和这蠢货说明白。”
蠢货陈副将:………………委屈。
傅崇倒是耐着性子解释道:“将军仅凭着尚不过万的精兵就将西疆打了回去躲回南境,后头还有三万大军在路上,远在京城的新帝及新帝背后的那些势力如能不忌惮将军?为了南境百姓,是,我们理当继续追杀西疆,但为国为帝为将军与渊帝之间的血浓于水,眼下收兵回京祭奠,方才是正道。”
陈副将这才彻底明白,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