障壁。
“ishar-mla,不要疑惑,我们没有罪。”
“你只是做了你会做的事,ishar-mla,同胞没罪。”
“不,我替阿戈尔……我们杀了那么多……”
血腥味涌上喉头,斯卡蒂捂住嘴,似乎下一刻她就能喷出鲜血。
是负罪感吗?似乎并不是。
斯卡蒂只是茫然,她忽然意识到,支持她这么多年,令她承担巨大痛苦的源动力……消失了。
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虚无。
为了整个阿戈尔?斯卡蒂想仰天大笑。
她可不把自己摆得那么高尚,给自己找理由不过是自我安慰。
阿戈尔又把他们深海猎人当做什么?
兵器?怪物?敌人?
自己究竟是什么,我到底活了个什么?
我……在做什么。
首言者不成熟的话语将她拉回了现实,充满强烈的眩晕感和焦灼感。
“你认为你自己是阿戈尔,那么你杀也对。”
“你把其他人当作血亲,所以你才那么做,我们不知道,我们攻击你们的时候,你那么做,也对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?”斯卡蒂抬着头看着这个扶着她的……海嗣。
“ishar-mla,阿戈尔,无鳞,你们言语里有‘罪’。”首言者轻轻松开斯卡蒂,确认对方不再倒下后站在她身边。
“为生存做,都是对。”
“所以你没有错,你知道的都可以说,我们没有愿意,只有说和不说。”
“ishar-mla,我有问题要问。”ωωw.
斯卡蒂低下头,斯卡蒂知道对方想问的是什么,她能接收到对方的信息,但对方接收不到她的。
她不想说,但她流淌着海嗣的血……流淌着真相。
阿戈尔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遭到谁杀害的吗?
倘若海嗣进城,真的只会是她们受害吗?
“ishar-mla,在你们的攻击下,我们失去了同它之间的联系,密切的联系,我们只能感受到它的搏动,没法听到它的声音。”
“你们最后一次同游,最后一次一起攻击……就是那时。”首言者接收到了斯卡蒂零星思想。
是的,斯卡蒂她很清楚。
那次进攻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个。
所有深海猎人倾巢而出,迎战铺天盖地的怪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