协调感刹那间窜上老魔术师朗格尔的背脊。
毕竟法迪乌斯还是第一次用名字称呼自己。
或许此刻是该对弟子怒吼「开什么玩笑」的情况,不过法迪乌斯冷若冰霜的视线却制止自己这么做。
相对于沉默的老师,男子蠢动起淡漠且面无表情的脸孔,随即指出老师口中的某项「错误」。
「曾在日本引发的圣杯战争,其职阶根据规则确实有七柱。但是,本城镇的情况却是六柱。据闻在斗争中应当最能发挥力量的『剑兵』职阶……在这场虚伪的『圣杯战争』中并不存在。」
「你……在说什么?」
脊柱发出嘎吱声。
从遍布浑身上下的魔术回路与普通神经乃至血管的一切,均响彻足以贯穿朗格尔双耳,一股超越不协调感的「警报声」。
弟子──至少直到数分钟前仍是弟子的男子,每朝自己踏出一步即以消弭情感的嗓音编织出自身话语。
「马奇里与艾因兹贝伦跟远坂,他们创造出的系统实在美妙,也因此不可能完美复制。虽然我原本打算以完美复制的状态展开圣杯战争,但为了模仿系统而参考的第三次圣杯战争却状况连连,真受不了。」
看上去明显年仅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,简直亲眼目睹般论述起超过六十年前的事。
随后,才想说对方流露的表情冷不防沾染险峻色彩,他就以拉扯嘴角边丝线般扭曲的神态,淡漠倾吐自己的情感。
「虽然您称呼我们国家『年轻』,正因为如此您才应该记清楚,老先生。」
「……什么?」
「记住,不该太小看年轻的国家。」
嘎吱、嘎吱、嘎唧、嘎吱、嘎唧、嘎吱、嘎唧、嘎吱。
朗格尔全身骨头与肌肉皆嘎吱作响,其理由究竟来自警戒,抑或愤怒。
「你这小子……难道不是法迪乌斯……吗?」
「我确实是法迪乌斯。说起来,我倒是不曾在您面前展现过姓名以外的真实。无论如何,直到今天为止的这个瞬间,您都让我学到许多有关『协会』的知识。关于这方面,首先我应该先表述谢辞。」
「……」
经年累月累积身为魔术师经验的朗格尔,对于眼前该名男子的认知,顿时由「弟子」切换为「敌人」。
尽管朗格尔面对这名算长时间相处过的男子,已经开启视对方态度也可能在下个瞬间杀死他的开关──话虽如此,朗格尔浑身依然持续鸣响警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