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,都是早早就商讨好了的计策。
而方正化,更是安排左良玉,先后数次派人抢走了徽商辛苦运回的货物。
货栈被焚、运输队被断,徽商无奈之下,只好找浙商、江西商人借了九出十三归的高息。
八大家向南直隶大富豪们,借贷了三千余万两白银,这才凑齐了银子。
……
长江江面上。
郑氏那庞大的几百艘船队,已经停留江心十来天了。
这一日,汪然明在黄鼎等人的陪伴下,乘坐郑彩的坐舰,踏上了商船。
“姓汪的,本将乃是朝廷总兵,岂能骗了你!”
郑彩一脸的不耐烦,指着船上堆积如山的货物,道:
“东西都在船上,你随便挑几条船,随便挑几箱货,自个去看看,你看看我郑家可能骗你?”
汪然明陪着笑,嘴里连连告罪,手上却不慢。
黄鼎带着徽商掌柜,扒拉出几十箱货物,仔细的查看着。
果然,箱子里的不是白糖,就是棉纱,偶尔还能看到一箱箱红糖、酒水之类。
汪然明随机检查了五条船,发现每一船都是实打实的货物之后,这才弯腰再次给郑彩告罪:
“还请小郑爷原谅然明的无礼,实在是事干重大,深系徽商一脉的身家大事,然明不敢有了丝毫大意。”
“罢了罢了!”
郑彩瞪着眼睛,不满的摆摆手:
“都是各为其主,我就不说什么了!”
“东西你也看到了,货物就在这里,你的钱呢?”
郑彩冷笑一声:
“我可先告诉你,郑家横行四海,从未怕过谁!“
”别说你们徽人了,就算是那红毛夷人带着火炮来,也不能占了郑家的好处!”
郑彩阴仄仄的盯着汪然明的脖子,桀桀道:
“若想阴了郑家,还要看你的脖子够不够硬!”
郑彩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狠人,他这一放狠话,汪然明瞬间后背冷汗打湿了中衣。
他干笑两声,给自己解了围,又从怀里摸出一方玉佩,双手递给郑彩:
“劳烦小郑爷久待,实在是然明的罪过。
小郑爷放心,银船就在草鞋洲(八卦洲),我这就发号,让银船过来。”
郑彩不置可否,淡淡的道:
“我要的东西呢?”
此时正值秋收方毕,正是收购棉花的时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