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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多逊的眉目中,明显带有期待之色,刘承祐则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朕有一个差事,先说好,不是美差,甚至可以用艰苦、繁累、危险来形容,不知你愿不愿意接下!”
卢多逊闻言微愣,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思,试探着问:“敢问陛下,是否与陇右、河西有关?”
聪明人反应就是快,刘承祐两眼之中也流露出少许笑意,悠悠道:“你方才也提到了,上百年来,中原衰乱,以致西北数千里江山,落于异族之手,汉家文明衰退,天朝威严不复。
如今,朕为天下之主,致力于还复河山,如你所言,终有一日,当举众西进,夺回河西,重通西域。
眼下,朕虽致力于平天下,开盛世,但不得不虑远。河西之地,脱离中原久矣,如今是什么形势,也多由东来商旅、使节所述,然其现状究竟,终是一片混沌、模糊!”
说了一通,盯着卢多逊,刘承祐道出打算:“此番折逋嘉施进京,请朝廷遣使往镇,朕允之,意欲派些职吏前往辅助之。
你既用心研究河西事,且颇有心得,朕想派你西行,躬身查看陇右、河西情势,其部族、牛马、城池、道路、山川,事无巨细,悉察之以报。
顺便,作为朕的使节,抚慰河西诸族及中国遗民,宣扬大汉誉名!”
“此去数千里跋涉,任重而道远,安危难料,去与不去,朕不强求......”顿了下,刘承祐又道。
说完,就将放下的书册又拿了起来翻阅,静静地等待着卢多逊的决定。
而卢多逊,明显一副纠结的模样。事实上,皇帝都这么说了,留给臣子选择的余地又能剩多少呢?
诚然,有言在先,卢多逊可以拒绝,刘承祐也不会罪怪,但是如此以来,他估计要在昭文馆继续待下去了,或许能在三馆迁职,但前途必定渺茫。或者熬些资历,外放能当个知县、判官的,但是,一辈子也就这样。
而这,显然不会是年少志高的卢多逊想要的,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念头便清晰了。唯一让卢多逊犹豫的,就是西行差事的风险,如刘承祐所言,这是件苦差事,甚至有身家性命的危险......
眼神波动,内心挣扎,但卢多逊终究没过于纠结,让皇帝走太久,可失人臣之礼。见刘承祐的注意力似乎都在书册上,卢多逊深吸一口气,拱手应道:“臣愿西行,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