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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马全义兴冲冲地告退,拿着皇帝的诏书与金令去找柴荣,合计东路进军事宜以及兵马调动之事。而刘承祐这边,则继续站在庞大的大汉舆图前,直勾勾地盯着出神。
刘承祐便有观看地图的习惯,并且一站便能入神,久久难以挪开眼睛,神情虽然平静,但大脑中却做着剧烈的思维活动。一张地图,固然不能引得皇帝心驰神往,但江山社稷、领土城池、功名大业可以。
刘承祐的目光,西起灵州,中经云代,东及幽燕、辽东,自去岁发动北伐以来,汉辽之间爆发的这场全面斗争,半年的时间下来,已然处于一个关键时刻。
当然,前番动静虽大,但真正激烈交锋的地方,仍旧版域东北,幽燕这一片地区。至于其他地方,大汉的偏师及附属,基本是打酱油的角色。
灵州那边,郑国公史弘肇率灵州及定边军兼征召了一些河西部众,聚兵一万人,向北进击。当然,因为契丹人在河西地区的势力很薄弱,史弘肇就是想痛击辽军,也找不到什么目标。
最终,成为了一场军事巡游,顺着黄河,向北巡行四百里,至大漠边缘、以及贺兰山麓。虽然没能痛击辽军,却一路逼服了大量生活在河套的部族,并在当地的黄河口岸,设置了一座戍堡,取名顺化堡。若是史弘肇脸皮厚些,上报拓地两百里、收服数十部族的功劳,也是没有问题的。
后来,因找不到交战目标、史弘肇染病,再加上因动兵,顾忌灵州空虚,又兼河西走廊又有不稳,是以史弘肇选择了撤军回灵州,并向朝廷汇报情况。
再说定难军与延州,受朝廷诏令,出兵伐辽,两方人马会师自夏州北出,双方也集结了上万人,当然,党项人为主。而他们这支军队,想要进攻辽国,需要度过北面的大漠,这显然不是他们能够做到,并愿意做的。出兵嘛,只是逢场作戏,两方人马也各有算盘。
李彝殷是想接着此次出兵,靠着朝廷的名义,继续加强他李家在党项诸族中的地位与威信。至于延长的高绍基,则是存着点出兵,讨些便宜的想法。
果然,在长城以北,高绍基脱离定难军,并纵容部下,劫掠党项部族。作为党项族的代言人,夏州节度李彝殷对于高绍基的肆无忌惮,哪里能忍,当即带兵搜剿那些“延州匪兵”,为党项部卒出气报仇。
面对李彝殷的攻击,高绍基脾气也是硬,当即聚兵以战,两军在银州以北的明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