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愣了愣,那颗沉抑已久的心,就仿佛被针扎了一下,被刺痛了。
梁廷嗣则仍旧一副认真的表情,说道:“末将敢向大王保证,若起刀兵,必与汉军对抗到底,消耗至一兵一卒!”
“将军此心,太过悲壮了!”高保融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,说:“倘如此,不只得罪大汉,与朝廷为敌,还为湖南周行逢作屏障了!不足取啊!”
从梁廷嗣的话里可以看出,此人似乎精通“反谏”之术,不停地打击着高保融那薄弱的抵抗意志。
事实上,荆南的尴尬之处,是有识之士所明见的。北汉之心,昭然若揭,强兵南来,若泰山压卵,势不可挡。若不抵抗,几十年的南平国祚,可就消亡了。若是抵抗,触怒朝廷,一但失败,那就不只亡国,还会破家了。
周行逢联络的诚意,还是很足的,但是,高氏安逸了这么多年,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,与朝廷去做一场力量悬殊的对抗,高氏这边,既无实力,也无那种志气。
但是,自古以来,凡遇危亡之政权、势力,不论大小,不管贤愚,总有一两个忠直之士冒头,扬声于天地,留名于青史。
此时的王府大堂中,兵马副指挥使李景威就是这样一个人,长相普通,但意气高昂,见这满堂丧气,不由起身,激动地向高保融道:“大王,南平基业虽小,却是两代先王苦心经营所得,岂能就这般拱手相让。北兵虽然强悍,但我南平拥三万甲士,未必没有一战之力,若不战而献土地,大王将有何颜面见先王?”
李景威的话,似乎让高保融有些羞愧,也有几分恼怒,气呼呼地问道:“若依将军之见,孤当如何?”
>“汉军恃强凌弱,必生骄意,莫若假意借道,允其同行,暗伏精兵于荆门险狭处,俟其通过,突然袭击,擒其将,退其军!”李景威说出了一个可操作的建议。
此言落,不待其他人反对,高保融自个儿都怕了,连连摇头。
“若听景威之言,高氏必罹其祸也!”一道严肃的声音,令人精神一振。
偏头看去,发声却是此前如泥塑一般缄口不言的孙光宪,高保融看着他,赶忙问道:“孙公,你乃老臣,治政多年,见识不凡,多受先王信重,值此危局,更是擎天梁柱,以你之见,当如何应对朝廷之强横?”
面对高保融的询问,孙光宪沉默了一下,而后从从容容道来:“大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