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讶异,这可是头一次,以往相召,至少是有大哥刘承训作陪的。
“臣参见陛下!”刘承祐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。
“二郎平身!坐下叙话。殿中只你我父子,就不必拘此缛礼了!”刘知远神色轻松,语气温和,话是这般说,但表情间明显流露出对刘承祐恭谨态度的满意。
>“不知父亲唤儿何事?”**半撅坐下,刘承祐问道。
刘知远桌上摊开着一张地图,此前应该正在研究。闻问,抬眼轻笑着看着刘承祐:“方才殿议,文武激烈争执,史宏肇与杨、王二人,几乎在我面前上演武斗。我固知你对契丹之事,见解颇深,为何适才始终不发一言?”
“父亲着眼于天下,已有通盘考虑,又何须儿赘言!”迎着刘知远的目光,刘承祐微微闪避,答道。
“哦,说说看!”
“中原的情形,已是足够清晰,契丹人必定是守他不住。耶律德光的应对,扼守要地,实则是取守势。此时我军若急于进兵中原,北兵被逼急了,与我们针锋相对,硬碰硬下来,我们也断然讨不得好。”
“听闻,陕州那边已有将校奋起,杀尽契丹人,夺州占城,宣称拥护父亲。这是个不错的开始,可以预见,接下来中原、河北诸州的前朝军校,不管是为了‘大义’,抑或是反抗契丹人的欺压,一定不乏跟进者。”
“只有各地乱了起来,契丹自顾不暇,才是我们进军,趁乱取事的最佳时机。我想,您与杨、王二公选择按兵不动,想来也是早已洞悉其事。而史宏肇,勇则勇矣,看不到这些。”
“况且,杨、王二公提出的顾虑,也并非没有道理。父亲要做的,可不仅仅是击败、赶走契丹人,更重要的是,如何收拾之后的残局。契丹南来,已经大幅地方诸节度的实力,若再来一次......”说话间,刘承祐的语气中已然透着些许奸诈。
“眼下,最有利的做法,便是保存实力,坐等契丹人与中原节度实力消耗。父亲视及天下,在河东,准备得越充分,兵马越多,将士越勇悍,粮秣越足备,军械越精良,他日进军中原的难度也就越低。将来,夺取天下,纵有人不服,胆敢作乱,亦可轻易平之。”
“你,倒是看得透彻!”这是第二次听刘承祐的论断分析了,刘知远不由凝视着他,感慨一句。
“不过,如此行事,虽得之稳妥,必取天下,但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