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欣慰的,便是府库之丰足,当真能用充盈来形容。赵行迁与契丹的括钱使,确是将潞州刮了一层皮,据其账目,所括之钱帛,价值千万钱以上......
高防入内,便见着手执卷册,伏案阅视的刘承祐,那副认真的表情,让他微感讶异。
刘承祐有些装,似乎没发现有人入内一般,直到侍卫禀报,回过神,见到高防,起身亲自相迎。
“拜见殿下!”
“高判官请坐!”
“谢殿下!”坐下,高防直接发问:“不知殿下夜召下官,有何吩咐?”
见状,刘承祐放下了手中的账册,肘靠书案,整个人显得十分放松,借着亮堂的烛光打量着高防。
面对刘承祐的目光,高防坐姿端正,目不斜视。从头到尾,此君都很具礼节,自带一股沉稳气度,就这表现,便有贤士之风。
“我听闻,从十年前起,高判官便一直在张从恩属下任职。张从恩为北京留守,你为太原府属官;调职澶州防御使,你以判官从之;入朝中枢,你亦随之进京;留守西都,你又以推官事之;及服母丧,期满,又随张从恩移镇郓州、晋州、潞州,历三镇判官......”
随着刘承祐缓缓叙来,高防脸上止不住讶异,这几乎将他而立之后,十来年的仕途生涯给理了一遍,刘承祐显然对他有过详细的调查。
没有在意高防的表情变化,刘承祐继续说:“十年随侍,辗转各地,未曾废离,高判官与张从恩可谓感情深厚了。何以此次,如此坚决地选择背弃他,竟不顾多年主臣之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