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等他走出军帐,登上营中的哨楼,朝南望去,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重起来,惊变总是提神的,原本的困意完全消退。
南面的营寨,已然是遍地烟火,且不断地向北边蔓延开来,几乎在耶律阮的眼皮子底下,火光渐成冲天之势。虽然心惊,倒还到让耶律阮惊惶失措的地步,他的心理素质很不错,真正让他感到气愤的,是中军这边的乱象。
喧嚣嘈杂,憧憧人影中,但见契丹军士,但见契丹军士如无头苍蝇一般,混乱无序。南边的状况,还没完全扩散到北边来,这边已经有点自乱阵脚的意思,哪里有一点契丹精锐的样子。
事实上,整个契丹大军的北归旅途,很不安稳,再加辽帝的暴毙,近两日来的内斗,自上而下,都很压抑,稍微出点状况,就爆发出来了,更遑论夜袭。
“传令各将,立刻给我弹压各营,稳守中军,敢有异动,扰乱军心者,杀!”耶律阮不管其他,直接先下了道严令,欲将御营先稳定住。
有传令军士,立刻应命而去。
“哪里来的敌军,有多少人,能闹出这么大的声势,兵力一定不少!”耶律阮这才看向来报信的契丹将领。
闻问,将领很干脆地回答了三个字:“不知道。”
>“废物!敌军都已经踩到脸上了,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?”耶律阮头一次发怒。
见永康王发怒,将领垂下了头。
“立刻传令其他诸营将士,各将官就地组织将士,稳守营垒,抵抗敌军!”没空与其计较,深吸一口气,耶律阮又吩咐道。
“大王,您没事吧!”耶律安抟带着人,寻到耶律阮,满脸的担忧,但见他完好,松了一口气。
耶律阮摇了摇头,锁着眉,还沉浸在思考中:“敌军数量一定不多,胆敢这样冲击我军,还有这样的战斗力,绝不是一般的草寇,定然是晋人精锐士卒!”
“河东军!”说到这儿,两个人同时惊呼:“是那支龙栖军!”
“他们不是撤了吗,怎么能悄然来袭?”耶律安抟惊愕难抑。
“没时间思量这些了!”耶律阮道。
耶律安抟:“大王,必须得尽快将军心稳定下来,敌军冲杀不可怕,可怕是自乱阵脚,要是造成营啸,大军可就完了!”
他这话,倒是给耶律阮提了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