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我……”女子顿了顿，幽幽道：“先夫在世之时，我是他的三千夫人之一，享尽先夫垂怜，你可以唤我南宫夫人第二千八百九十二号。”

任云飞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，一闪即逝，不动声色道：“很有趣的名字。”

女子又笑了起来，笑声中很有幸福之感，不复之前的森森寒意，她说道：“先夫有三千正宫夫人，我排行第二千八百九十二。”

“可惜先夫已然身死。”女子的声音又沉了下去。

任云飞沉默不语。

也许是被任云飞撬开了嘴巴，也许是真的很久没有人和她说过话，女子又继续说道：“先夫死时，船上尚有数万之人，皆是先夫的夫人和侍女，我将她们都杀了，让她们的魂魄化作船下的雾气，拉着船行走。”

她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显得十分得意，语气舒畅。

“那些人生前在先夫面前争宠，都罪该万死。”她的语气突然又凌厉起来。

任云飞的身旁，冯幻曦自始至终都没有说法，她的身影若虚若幻，摇曳不断。

任云飞知道，这是冯幻曦心中极度害怕的表现，这朵通玄之花，胆量极小，若非任云飞站在她身旁，她恐怕早已压抑不住逃离这条船的冲动。

船仍在缓缓前行。

任云飞忽然开口，道：“夫人既然继承了南宫天幽的武学，为何不自己做这个武林至尊呢？”

“你以为我想吗？”女子的声音骤然提高，凌厉之气四射，比厉鬼还厉几分，这句话似是触到了她心中的痛点，她的头猛然向前，自然披下的头发向两边分开，直到这时，任云飞才看清楚，她并非是背对着的，只是垂下的头发，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，给了任云飞这种错觉。

此刻，女子发疯般探出头来，任云飞才看清楚她的脸，一张十分平坦的脸，没有鼻子，没有眼睛，也没有嘴唇，连眉毛都没有。

这是一名无面女。

怪不得她之前不愿以面未人。

惊悚之意自任云飞心底由然升起，但旋即被他强行压制下去，任云飞拉住冯幻曦的手，以内力向她传出阵阵暖意，让她的心绪平静下来。
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