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上了她深深的眼睛。
他不知道一个落魄家族之女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,不可思议的是,他居然生出了胆寒之意。
他只知道——
自己完了,李江妙早就知道他的事情。
他低下了头,满脑子都在想,怎么办?
怎么办怎么办?
大漠原本打算打出柔情牌,毕竟李江妙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京城女子,只要自己真诚一点,李江妙未必不会被自己感动,而自己这次也就算认栽,只要留得性命在,不怕没有以后。
但是……眼见着李江妙这样的态度,大漠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恐慌。他在外头闯荡了这么多年,对着一个女人,居然生出了恐慌!
简直荒谬。
李江妙示意荒北把他的手下都带进来,荒北将这两个人给绑住,不一会就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进来。这几个人都算是荒北的亲信,他们给李江妙递来了一张椅子,而后李江妙就坐在了大漠和马环二人的眼前。
有一手下端来了一盆冷冰冰的水。
李江妙微微抬起了下巴,那手下轻喝了一声,那一盆水便直接扑到了马环的脸上。马环觉出了刺骨的寒意,猛然惊醒,他转头一看,身边便是被五花大绑的大漠,而自己则同样。
马环也是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。
他还没说完,就被人狠狠踹了一下后背,跪坐在了地上。马环咳了一声,险些摔了个狗啃泥。
李江妙的手搭在椅子把上,昏暗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,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马环身上的冷水滴在地上,滴答、滴答。
李江妙慢悠悠开口道:“袁惊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?”
马环心中一惊——她怎么会知道?她怎么能知道?
在马环错愕的目光下,大漠率先痛哭流涕道:“不是啊,当家的,我真的都是被逼的,您也知道,那袁家势大,他们拿小的家人威胁我,说是若是我不给他们做事,我的家人全部都要遭殃啊。”
马环眼珠一转,也道:“对对对,当家的,我们都是被逼的!”
李江妙低头翻阅着手上的账本,道:“染缸的事情,是你们演的。”
马环和大漠二人同时一愣,没再说话。
“你们在我手下这段时日,贪了多少钱银,我都没有置喙,你们知道为什么吗?”
李江妙没有抬眼,道:“因为手脚不干净的人,更好拿捏。”
“上个月,我的染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