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此人十来年前还只是个目中无人的臭小子,怎么就长成了这样?
顾霏霏咬牙,赌气一般地转身离开。
沈承聿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,这才把着窗棂站了起来。
跌跌撞撞来到案前,他随手翻找了几下,拿到了一只青色的小瓷瓶。
沈承聿用手心把这小瓷瓶捂热了,才打开,倒出了两颗小药丸,就着凉水吃了进去。
宋明珂给她带了一些用得到的药,其中,便有这种醒酒的小药丸。
吃下两颗,沈承聿这才觉得清醒了一点。
他不知道宴席上的酒有什么问题,但只是酒过三巡便让他招架不住,那么那些人就一定没怀什么好心,所以沈承聿自然要提防着。
做完这一切,沈承聿把小瓷瓶放回了远处,并十分珍重地把它摆好,这才回到榻上,和着衣裳睡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千拜便来找了沈承聿。
沈承聿用了宋明珂拿给他的药丸,感觉精神也比昨天好了许多。
他起身,随手用带子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,并且给千拜开了门。千拜进了屋子,就嗅到了那还没散去的酒气,不禁怔忡了一下。
“沈帅,您这昨儿是喝了多少啊?”
沈承聿道:“没多少——账册拿到了没有?”
千拜把手上的两本账册拿了来,放在了桌上。他道:“拿来了。沈帅,属下简单地翻看了一下,没发现什么不对。”
沈承聿“嗯”了一声,把外衫披在肩上,便开始翻看账册。
简单地看了几眼,他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。所有关于临山郡的税收和其他收支明目都列了出来,还真没什么不对劲的。
沈承聿合上账册,沉思了起来。
千拜道:“老大,您怎么突然想来查这玩意儿了?这玩意不是和咱们没干系吗?”
沈承聿道:“迟允托我帮忙。”
千拜摸了摸下巴。
迟相?
他倒是知道,迟相为了最新的政令,忙得脚前脚后都顾不上,而他最着重的一点就在于税收。现在政令实行下来也有一
段时日了,那么失败与否,各地也慢慢地有了反馈,迟允自然是得一一处理的。
怎么有心思顾得上这个小地方?
不明白。
沈承聿翻开了第二本账册,千拜便道:“大人,这是军细。”
沈承聿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千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