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出头,难于上青天。我很佩服。”
“是啊,这世间有那么多过苦日子的人,我算是最幸运的那一种。”
汤付霜为他斟满了酒水。
余灏伸手,指着汤付霜的面门。
“与迟相分别的时候,他便是你这个年岁。”
汤付霜没想到他居然能主动提及迟允。
“迟相与我,算是多年旧时了。他与我读一个私塾,那个时候,他是乡里乡外出了名的神童,但他无父无母,总是挨人欺负,我——”HTtρs://Μ.Ъīqiκυ.ΠEt
“便总护着他。”
汤付霜问他:“迟相不是世家大族出身?”
“哈哈哈。”
余灏笑了两声,道:“迟相的出身,可是比京城绝大多数的官员都要卑微许多的。”
汤付霜还真不知道。他没打听过,宋明珂也没提过。
“久而久之,我俩便熟了。学成之后,他离开了乡里,只身一人到了京城,结果他便在京城大放异彩,连中三元,拔得状元头筹。一时之间,大渊最年轻的状元郎,为人津津乐道。”
余灏低笑,似乎是想起了年少时那金子一般闪耀的时光。
“我很替他高兴。”
汤付霜良久才道了一句客套话:“左相出类拔萃,是我大渊学子的榜样。”
余灏不置可否。
他话锋一转道:“你不必费力气了。”
“这一切都是我私自做主,与他人没有干系。”
汤付霜抓住铁栅栏,单膝跪地,与余灏平视。
“余大人,你替他兜着又有什么意义?你们沾染的是私盐,是大渊的命脉。你也是读书人,也曾有过千里抱负有过远大志向,难道你能容忍国之命脉,被这样的人把持吗?”
“那又如何?!”
余灏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。
他指着上天的方向,大声道:“就是这样的人,就是这样一个人,我相信他,我信他能带着所有大渊的寒门子弟,带着大渊的学子们,走出自己的路!”
“这样的人,是我尊崇的人,是我死都追赶不上的人!”
“他可以做到,他一定能!”
葳蕤日光透过小窗,落在余灏颤颤巍巍的身形上。
汤付霜目光复杂。
余灏转身,道:“所以,你不必再撬我的嘴了。迟允是我的同窗,是我的师弟,也是我余灏铭记一生的好友,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