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，在茶杯前比划了下。

别人给满水倒酒时，伸手表示感谢，这是基本礼仪。

殷太广双手放在膝盖上，腰板笔直，看着他：“李骁，你能看出我的变化吗？”

李骁没有出言讽刺，只因殷太广的坐姿，相当认真。

他看了殷太广片刻：“你老了很多。”

殷太广号称天东第一少，李骁刚认识他时，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。

但这才一年不到，殷太广却像苍老了十多岁。

他的衣服，依旧那样笔挺，但鬓角却已经泛白。

“是的，我老了很多。”

殷太广坐姿放松，低声说：“这一年来，殷家和我，都经历了很多事。确切的来说，是做错了很多事。我和殷家，都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”

李骁相信，殷太广通过老陆约他来这儿面谈，当然不是感慨生活艰辛的。

可他既然愿意说，李骁也没意见。

“李骁，我能问你两个问题吗？”

殷太广举起茶杯，对李骁晃了晃。

李骁也举杯，点头。

“第一个问题。”

殷太广等李骁喝了口茶后，低声问：“她，真患了脑瘤绝症。最多，还有五个月的生命了？”

他说的“她”，当然是秦校长。

李骁皱了下眉。

殷太广解释：“李骁，你别误会。我对玉洁，不，我对秦玉洁，现在没有任何非分之想。我问这个问题，是因为对你，对我来说，都很重要。”

李骁点头。

“没想到，秦玉洁会患上这种病。”

殷太广眼神黯淡了很多。

他的本能反应，足够证明，他对秦校长依旧有着很深的感情。

如果时光重来，他绝不会脚踩两只船，肯定会速速和秦校长成婚的。

殷太广眼神刚黯淡，就意识到了什么，生怕李骁会误会，连忙强笑了下：“第二个问题。李骁，我们能成为朋友吗？”

李骁笑了。

却没说话，拿出了香烟。

殷太广静静的等候。

李骁冒了个烟圈，才说：“殷太广，你不配。”

殷太广没有任何的羞怒反应，只是轻声说：“我努力。”

“可我没兴趣。抱歉。”

李骁站起来，转身就走。

殷太广通过老陆，约他来这儿，当然不是为了这两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