扳机被扣响。
世界一片安静。
浓郁的血腥气息,混合着硫磺味儿,在车厢内迅速蔓延。
老陆的世界,也静止。
他感觉,他的整个人在天上飘。
以上帝的视角,满脸的怜悯,俯视着这辆停在路边的车。
他看到,秃鹫飞快的下车,打开后车门,惊叫着夫人。
陈惠祯握着还在冒烟的**,看着满脸鲜血的“陆富康”,目光呆滞,再也不动一下。
老陆又看到“陆富康”,神色淡定,静静的仰面,躺在陈惠祯的腿上,看着她的眼神里,全是报复**的笑意。
任由鲜血,顺着陈惠祯的腿,滴落在座椅下的脚垫上。
“原来,死,是这样轻松的一件事。”
“只需砰地一声。”
“婉约,为夫先去找梓琪和李骁了。”
“你千万不要来参加我的葬礼!”
“更不要当着任何人的面,流露出要殉情的意思。对我的死,你越是冷漠,你就越安全。”
“你一定要比现在更坚强,要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,好好的抚养大。让他成为一个,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。”
“那样,我在九泉之下,也可以瞑目了。”
“等孩子长大后,你再把我的英雄事迹,告诉他。”
就在老陆的“灵魂说到这儿”时,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。
他眨巴了眼——
正在天上漂浮的老陆,嗖地回到了车内!
然后,他就听到秃鹫轻声说:“夫人,太子爷只是左耳垂被子弹打飞了一块。人,没事。”
正深陷在无法形容的悔恨中,脑子一片空白,不住呢喃“我竟然亲手,杀死了我儿子”的陈惠祯,眼珠滚动了下。
活了——
老陆也活了——
“他没死!?”
“我没死!?”
老陆和陈惠祯,齐声惊问。
话音未落,老陆翻身坐起,摸了下缺了耳垂的左耳;又去抢陈惠祯手里的枪,咆哮:“陈惠祯!你怎么不打死我!?”
啪!
被老陈一记耳光,给抽的脑袋朝后的老陆,轻声问:“哪儿在打雷?”
狠狠给了老陆一个嘴巴后,陈惠祯开门下车。
尽管她坚信秃鹫说的没错,老陆只是被打飞了一块耳垂,毫无性命之忧。
可陈惠祯的心肝肺,整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