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背到身上,自言自语道:“就这么信我啊……”
语气像是在叹息,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少见的,单纯因为愉悦而出现的微笑。
荆白走在前面,他满脑子都是副本的线索,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交付出了什么东西。
那么多,两个人头背在包里的确有些沉重,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他专心地地看着表盘中指针的方向。
柏易说过,红巾人进入树林的地方就是西北角。
好巧不巧,根据罗盘来看,最后一个人头所在的位置,也是西北角。
五个人头在手,荆白也就知道了那最后一个人头的身份——正好就是带领这支登山队来到昌西村的张教授。
这会是巧合吗?
胸前的白玉从他向第六个人头出发起就在微微地发着热,仿佛在提醒着什么。
荆白神色漠然地收起罗盘,回头看了柏易一眼。
柏易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,两个手指画成圈,三根手指竖起来,笑眯眯地比了个手势,看上去倒是十分乐观。
见他这样,荆白知道他多半也有数,只冲他点了点头,便继续向前走去。
四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柏易最末,荆白最前的队形,沿着荆白手中罗盘的指向,走到了木牌林的边缘,也就是西北角的位置。
在木牌林这种规律得近乎单调的地方,那一点触目惊心的红色,实在是再明显不过。隔着两排的空隙,荆白一眼就瞧见了它。
他停下脚步,神色肃穆地回过头,对后面的三个人指了指肩膀的位置,示意红巾人就在前方,让他们做好准备。
景灿和小琪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,真到了这时候,还是睁大眼睛,长长地吸了口气,仿佛不这样,就要一口气上不来似的。
他们俩的脸色已经白得和纸一样,脸上也全是细密的汗珠,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怕的,早就不再互相嘲笑了。
柏易显然是早有预料,脸上也不见惊讶,举起得闲的右手,握了个拳头,做了个打的姿势。
荆白知道他是有意逗趣,虽然不觉得好笑,还是配合地勾了勾嘴角。
这时,一个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。
虽然打过两次照面,但这还是荆白第一次听到红巾人说话。
那人显然年纪大了,声线苍老,但语气并不凶恶,反而慢条斯理的,好像在请他们去喝茶似的。
他平和地说:“贵客们,既然到了,何必躲藏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