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 章 六(3 / 6)

六州歌头 2357 字 10个月前

差点被逼疯。”

“是柳二哥向我爹说情,我爹才对我稍稍放松。他又买通了看管我的小厮,我才得以在读书间隙偷偷练武。”

他们走到六弦桥上,桥下流水淙淙,轻和着林远山的声音。

“他心里也知道问题根源在于我,但我又是不听劝的,所以才来向你施压。确实是我牵连到你,我向你道歉,也代柳二哥向你道歉。”

他看着远处的林木建筑,视线却没有落到实处。

昨晚柳从心问他找贺今行什么事,他从来不骗二哥,就直接说了。

却没想到今早会这样。

他神色渐渐迷茫,“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从军这一个愿望,但大家都说不合适。或许我真的不适合,只是我自己没有看出来呢?毕竟我比较笨……”

“不是。”贺今行打断他,“我可以理解你爹娘和柳从心的想法。”

身为独子,生来就担着延续家族香火与荣耀的责任。

要成家立业,要孝顺父母。自然不能离家几千里。

西北边防军的现状是半公开的秘密。

林远山不知道,柳从心肯定知道。

他要拽着林远山不让他跳火坑。

然而……

贺今行咬了咬唇,没细说下去,只道:“但你也没有错。那不是你的问题。”

下午,他按惯例在未时初去藏书楼。

那一架子书他已经看了一半,偶尔也能帮张先生解决一些小问题了。

张先生一如既往坐在北墙前的书案后。

两边的格子窗在昨日重新裱糊了轻薄一些的窗纸,让阳光能更好地透进来。

书案旁多了一张小几和一个蒲团,上面散布着一个个方块似的光。

那是贺今行的位置。

他盘腿坐在蒲团上,说:“先生,我有疑惑。”

张厌深放下书,站起身,转动椅子方向对着贺今行,才又坐下,温和道:“你说。”

他想了想,还是隐去姓名,“一个人,好武学且有天赋,自小习武,长大后想凭一身武艺投军。但他是独子,有父母要赡养,想投的军队也是隐患重重。该不该支持他呢?”

张厌深微微一笑:“时易失,志难城。若他矢志不渝,何不帮他一把?”

贺今行一愣,他问时潜意识以为这位先生只会给模棱两可的建议,没想到如此直接。

张厌深再问:“在犹豫是否支持他的人,可有私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