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第二个人影。只有长风卷着雪花,还在义无反顾地往这温暖的房间里闯。
从永夜到黎明,不曾歇。
第二日一早,晏尘水起床后,难得发现对床的人竟然还在睡。
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心说你掀我这么多回被子,终于也轮到我了。
刚走到床前,伸手捏住被角,就见贺今行睁开眼睛,眸子里是明晃晃的“你想干嘛”。
晏尘水捏被角的手移到他额头上,神态自若地说:“看看你发烧没有……啊,真发烧了!”
“嗯?”贺今行哼了声,头昏脑涨地爬起来,甩甩脑袋,“几时了?”
而后自问自答:“既然你都起了,那肯定到辰时了。”
他暗道糟糕,立即下床穿衣。
昨晚从秦府出来,又绕回东华门拿走淳懿给他的伞,再回来睡觉时已过四更。
本以为能像往常一样按时醒来,却没想到睡过头,误了早起练武的时辰。
“你没发现吗?”晏尘水把他按回去,“你生病了啊。”
“没事,携香姐姐马上就要来了,让她给我煮碗姜汤就好。”贺今行拿开他的手,系好衣带,瞥见窗外半白的天色,“要一起出去不?”
陆双楼杀陆夫人母子的目的是为了报仇,但引他在这个时候动手的幕后之人定然还有别的目的。而此三人都牵扯到的人物,无非是正停职待查办的户部尚书陆潜辛。
他抽了抽鼻子,“昨日不是有个嫌犯**么,今日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,不如早些去看看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晏尘水拦过一次也不再拦他,“不过姜汤不行,你得先喝了药才能出去。”
贺今行点点头,跟着他一起出去熬药。
两人及至辰末才出门上了街。
今日是冬月的第一次朝会,连带着街市也热闹了不少。
才走到玄武大街,就见一队刑部狱吏锁了人往应天门的方向去。
“那是陆潜辛?”晏尘水眯着眼看匆匆走过的队伍,“要进宫?”
“应该是。”贺今行看了一眼他们来的方向,握拳遮嘴咳嗽两声,心中渐渐升起浓重的不安。
两人对视片刻,默契地加快了脚步。
街上人们伸着脖子也看不见狱吏们之后,便又继续做自己的事。
再大的官儿再大的热闹也不如自个儿一家人的生计重要。
玄武大街上最高的建筑当属飞还楼。
飞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