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话,里面九分真再掺一分让人匪夷所思的假。但日子要过,事情要做,仗也要打,为防万一,他一直习惯把事做全。不论对方出真招假招,他都有法子去应付。
“我手头没有余钱,必须想办法弄钱才行。”他坦然道:“你先拖着别给清吏司,我写折子上书给陛下,请他允准。”
“……”王义先还以为他终于愿意学南北那两位,怀着好心情听了他这一番话,结果只是权宜之计,最后还得要皇帝允许,过明路。
贺易津说完了,问他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王义先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,打开折扇呼呼地扇风,反问:“你觉得皇帝能准吗?就算你说动皇帝,政令能出政事堂吗?你这问和不问有什么区别?直接缴上去还免了你一番笔墨!”
“天下三十三州卫,南北两边军,再加禁军六部,哪个半点没贪过?两袖清风有什么用?喝风就能饱不成?”他真是要气昏头了,扇子一收,拍到城墙上重重道:“要是没钱,那关防就烂着吧!”
“管他**山河社稷,谁爱守谁守!”
贺易津把扇子拿过来给军师扇风,沉默半晌,才说:“你别急,若是陛下不准,那就再依你的办。”
王义先不想和他说话,就死死地盯着他。
“秦甘路民生凋敝,官府想办实事尚得朝廷挪富庶路的赋税贴补,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再掠夺他们的血汗。”他叹了口气:“但这笔钱,挪起来不会那么难受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王义先也没想搜刮什么民脂民膏,那是畜牲做的事,否则他何必来西北?
繁星爬上天空,贺易津仰头望天。
仙慈关一面是高山,一面是广漠,夜里只要不下雨,永远都能看见漫天的星辰。
王义先拿他没办法,也不想改变他。琢磨怎么把那笔钱黑掉的时候,亲卫过来,呈上了两个信封。
第一封是一叠银票和汇报文书,他一点数便知是卖给顾穰生的那批马,一边看汇报一边说:“比预计的日期晚回来了三日,估计路上遇到了些麻烦。等会儿我下去看看,你要不要一起?”
贺易津脑子放空中,闻言茫然道:“我见他们干什么?”
“你就不想你亲侄子?”王义先“啊呀”一声,扬了扬文书:“苍州马匪成一股了,匪首能驱狼,你侄子鏖战狼群,差点伤成**,也不去?”
“能回来就说明没事。”贺易津笑了笑:“宰相必起于州部,猛将必起于卒伍。不经历许多生死一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