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老人家,不用和我说那些,我的意思,我没死,但我不想活了,我也确实该死了...”
老妇人用灯杆子猛戳他的腰,骂道:“小小年纪,说什么死不死,人世间千百种味道,你才尝过多少,就妄言生死?!”
苏悯蹲下身子来,目光与她平齐,柔声道:“我年纪其实不小,人间百态,万千色相,我已见过。世间百味,酸甜苦辣,我也已经尝过。
我想死,是因为我想有人更好的活。”
老妇人嘴唇嗫嚅一阵,竟然没能吐出一个字来。
她听到的,不是晦暗的将死之言,反倒有一股欣欣向荣的气息,那种慈爱的面容,仿若在不久前就见过。
像谁呢...像老胡头那个老顽固。
“呵...”老妇人喉咙间鼓动一阵,下一刻,手中的灯杆子还是毫不客气地抽打在苏悯的肩上。
“啪!”
“甭说有的没的,现在就给我滚出去。”
什么毛头小子也敢妄言生死,给我好好地活下去!
苏悯哭笑不得,紧接着眼睛看向林中远处,喃喃道:“来了。”
什么来了?
老妇人眼中露出一抹疑惑。
她刚想出声问话,却发现自己完全被禁锢在一方天地之间,无法动弹。
什么情况,是这...这年轻人?
进山之前,苏悯特地留出了时间,等待胡桃赶到无妄坡。
而现在,等到胡桃从林间钻出来的时候,他的眼中还是露出了一抹心疼。
少女的衣袍凌乱,只剩一件贴身小褂,可见她赶路有多么着急。
脸上和手脚上不知道多了多少的血口子,有的还正在流血。
发丝杂乱间,那一双眸中,焦急又迷茫,悲伤又绝望。
她在林间反复寻找,目光终于定格在远处的一袭白衣之上。
“大爷爷!”撕心裂肺般的声音响起。
苏悯承认,那一瞬间,他的心上犹如被抽了一刀。
比磨损还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