蜿蜒的山路上,一道身影正缓步前行。
苏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斗笠,盖在脑袋上,瞧不见模样,只能看到他的下巴。
白衣衣摆上沾着新泥点点,路边的茅草上蓄着晨露,将衣摆染成湿润的灰色。
山脚下的路还算平缓,能看到奔涌的小溪和安静的小潭,游鱼在温暖的潭水中畅游。
再等些时候,太阳升起,林间鸟叫,深呼吸一口气,清凉的气息便填满肺腑。
苏悯的心情不错。
他折了木棍当做长剑,舞得霍霍生风,心里面想的都是游山玩水。
上山求仙法,抱歉,忘了。
跨过一道还算宽敞的木桥,苏悯看到了一辆马车。
两马在前,马是骏马,车厢上绑着流云丝绦,系着木色吊坠,车厢是贵车厢。
驾车的小厮都穿得人模狗样。
进山的路有很多,路上没有碰见苏悯倒不足为奇。
但你要是说这种家世还要上山找劳什子古华月合门派打架,他表示不信。
帘子掀开,下来一位雍容妇人,还有两个小孩。
接下来的山路不好走,若是要进山的话,就得靠一双脚了。
“心倒是虔诚...”苏悯嘀咕了一句,而后又摇摇头“世界之大无奇不有。”
因为她们真的就打算这样上山去,一名小厮留在原地看住车马,一名小厮挑着大包小包走在前面开路。
这还只是其一,接下来的路上,苏悯更是看到了不少上山之人,甚至还有穿着打扮明显不是本地人的城邦人士。
也不知道来这图个什么。
绝云间分了不少的山头,想爬哪座爬哪座,但是其中几座最高大的山峰,也就是古华派的山门地头。
所以一路上人来人往,分向不同的地方。
不少人都冲着古华派去的,但是走到一半认清了现实,转而去了别的山头。
“太高了...”苏悯路过一位大汉的时候,听见他发出了这么一声感叹,然后就换道走了。
但是用苏悯的话来说,就是一大泡的无头苍蝇,在这山与山围起来的圈里打转。
这一路上,没见到什么古华弟子,也没看到什么修行人士,甚至连个路标都没有。
苏悯设想着自己能在这山路道道上摆一个摊子,做那茶肆老板的生意,贵上个百来摩拉的,倒也算情理之中。
山路走到尽头,是懊悔的人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