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悯感觉自己有些天没看到刘先了，于是打道从小木屋出发，打算去那以九为尊的刘先住所看看。

路上碰到了许多弟子，偶尔有些行色匆匆，脑袋垂落，见到他连声招呼都没打。

苏悯也没在意，七拐八拐，去找那花白头发胡子的门主去了。

来到刘先的门前，推开庭院的门，就看见那家伙正坐在树下的茶桌前，闭着眼睛，微风将他的有头发和胡须吹起，看起来还真有那仙气飘飘的感觉。

“忙呢，小刘？”苏悯打了声招呼。

刘先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脱离出来，睁开眼起身，刚要拜礼，苏悯拦住了他。

“别整那一套，今天喝的什么茶？”苏悯自然而然坐下，翻开茶壶盖闻味儿。“还行，有没有松山针尖儿？”

刘先摆手道：“这就是后山弟子们采的茶，松山针叶？那可是名贵品，用来收藏都行。我这门小，没那玩意儿。”

苏悯笑笑，给自己斟满一杯，摊开手活络活络筋骨。

在刘先面前，他会不自觉地想到当初自己年轻时候走遍璃月山水的岁月。

他有些感慨道：“当初见你的时候，轻策庄那里还是山和山连成片，一山更比一山高，悬崖峭壁、老树深根，好山货真多。”

“然后您就捡到了我。”刘先摸着胡子笑道。

苏悯无奈道：“可不是嘛，捡到了你，还捡到了你的一条小命。”

“当初为何去那深山老林？”苏悯又问。

刘先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缅怀之色：“为救家中老母来着，殊不知自己也把命给搭了进去。”

“嗯。”苏悯点头，又问，“后来呢？”

十里堡是一个很穷的地方，一个山沟沟，苏悯去过那里几次，民风彪悍，对他这外来的先生，就差没直接给赶出去。

苏悯笑起来，自己那个时候也年轻气盛，在村口扎了个小药铺子，迎着村民狐疑的目光，住了小半年，然后领着刘先去了往生堂学医。为了给他制药创造一线生机，顺带就把他带上了，然后又安排他在往生堂学医。

但是刘先这斗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土著，能看得来比他人还要高的医书？

所以学医的刘先很快便没有后续了

苏悯一边说着，刘先就一边陪笑。

话毕后，苏悯不说话了，淡定喝茶。

刘先只是陪笑，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。

苏悯突然问他：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