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若是苏悯想见,随时都能见。
但是已经见过了胡堂主的一生,苏悯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再见的理由。
小胡已经和自己道别过了呀,不是吗?
那就不再见了吧。
有些人的死,死了才有意义。
他在小胡桃咿咿呀呀的说话声里离开这座小院。
月海亭的灯彻夜不熄。
苏悯循着台阶一层一层往上,绕过巡逻的侍卫,来到甘雨的窗边。
让他惊奇的是,甘雨竟然不在工作,而是将自己的藏在一堆文件后面,单手捏住自己的发簪上的贴花,小心翼翼地贴着。
难不成这只娇憨的椰羊正在臭美?
苏悯好奇地凑上前,双肘撑在窗沿上,**翘得老高,称得上一句翘屁嫩男。
将发贴贴好后,甘雨还是无心工作,呆愣愣地在发呆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苏悯看了许久,直到侍卫巡逻了三圈,更夫敲钟在街上走过,他抻了个懒腰,打算回去了。
不好看,也不知道这只笨羊在想什么,发个呆都能发那么久。
苏悯遥看远方,那些丝线应该都消磨殆尽,过了今夜,不再会对他们产生影响。
但是自己之后还要在推演多次,到时候会和哪些人产生联系,那些人估计又得心悸一次。
他无奈道:“没办法,那大伙儿还是习惯一下吧。”
苏悯重新步入山林,山林阴晦,让他忍不住说道:“也不知道这山是真还是假。”
路过某个山脚的茶幌,他放下一沓摩拉,摘了人家门口的一个灯笼。
灯笼摇摇摆摆,烛火却安稳,一直照向山林深处。
其实以前的时候,没有那么多的宽阔大路,平原上的房子成列成排,山林里的房子便躲在各个灌丛的后面。
拨开树林看到那昏黄的灯光,那就是人烟所在。
苏悯摇着灯笼,开始幻想自己会不会再次碰到妖邪,就像那时遇到的大牛兄弟一样。
他叹口气,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疯了。
“那只妖邪这么丑,我怎么会想到他。”
苏悯看到前方亮黄色的一个小点,凭着人的本能往那靠近。
门框上挂着新春还未种下的干苞米,窗檐上是喜庆的干红辣椒,灯笼新又亮,门上贴着两个大囍。
这是一户新婚人家。
苏悯看到了门前小菜圃里的萝卜叶子,正当怀念自己曾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