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之所终不是神明常驻之地。”
夜见月是被人群的喧闹吵醒的。
她迷迷瞪瞪睁开眼,自己正被绑在一条小舟上。
小舟被绳索绑在岸上木桩,舟身很小。
海边乌压压的人群,好像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这儿,所以那浓重的恶意也全部浓缩在此。
夜见月登时反应过来。
这一张张空洞的脸庞,愚昧使他们两眼无神,恐惧使他们精神振奋,又衰败又昂奋的表情扭曲得就像一个个恶鬼。
他们想沉了她。
“……多合适的沉海的祭品!”
“不然算了吧这脸多值钱……”
“……哼说不准是山里的狐女呢,你见哪家人会长这样?!”
“瞧这脸蛋海神会喜欢的!”
……
乱七八糟的声音。夜见月仿佛置身在无边无际的恶意中。
越过人群更远的位置,风带来了她熟悉的声音。
芦屋道满恭敬的声音,“伊邪那歧命,您看,她是否是您要找的人?”
伊邪那歧……
夜见月怎么也没想到这背后主使会是一位神明,伊邪那歧命最初的神祗之一,在某种意义上,是她供奉的神明的父神。
芦屋道满听命于伊邪那歧……虽然与他相识不久,但是芦屋道满的任性不驯她深有体会,他是绝对不会受人摆布、听凭命令,即使这个人是伊邪那歧。
夜见月已经顺手解开了绳索。
她保持原样,静候其变。
那道炽热的视线就像一条恶心的毒蛇吐着信子无形**她的身体。
神明冰凉的视线上下逡巡。
神的贪婪与人的贪婪别无一二。
委实恶心。
芦屋道满提议:“您可要在靠前一些确认?”
神道貌昂然地微一颔首,可。
或许是祂并未把小小人类放在心上,又或许是利欲熏心失了谨慎,伊邪那歧根本不曾在意芦屋道满的动作。
落后祂半步的芦屋道满唇边若有若无一抹嘲讽的笑意。
神明在半空越靠越近。
但是,祂不知此地渔村曾经犯下滔天的罪行。许多年前的渔村曾试图沉海一位高贵无暇的神明。掀起的巨浪席卷整个村庄,一整个村庄几若无人幸存。
死去的人负罪在地狱煎熬不得往生。
赖有远方神社镇压,以及黄泉的约束,此地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