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嫂拎着包袱,一手拽着英哥儿,气喘吁吁地追上来:“小姐等我,我跟英哥儿跟你一起。”
沈峤心里十分感动:“李嫂你的家境困难,整个家都靠你这一点月银讨生活,就不要跟着我了。”
李嫂斩钉截铁:“我跟相府签的是契约,又不是卖身契,怎么就不能跟着你了?
再说,李嫂虽说穷,但在上京城好歹还有两间土房子遮风避雨。小姐你若是不嫌弃,可以到李嫂家中暂且容身。”
英哥儿也仰脸笃定道:“我也跟着大小姐,我已经能干活挣钱了。”
沈峤在沈相跟前受了偌大的委屈,也没有掉一滴眼泪,此时看着周姨娘与李嫂,竟然忍不住红了眼圈。
若是说,这相府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,可能就是她们了吧。
李嫂即便留下来,难以担保甄氏会善待她们。
她点点头:“好,那你就跟我一起吧。日后有我沈峤在,也断然不会让你们穷困潦倒。”
带着李嫂与英哥,与众人告辞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相府。
老王头摇头叹息:“唉,荒唐,荒唐啊。”
李嫂的家,就在长安城城郊,名叫李家屯,里面世代居住的,多是李姓人家。
他男人姓李,原本是个泥瓦匠,种着二亩薄田,一家人生活也殷实。
可自从他生病之后,丧失了劳动力,再加上英哥儿又年幼,几乎全靠李嫂一人在相府做工艰难维持生计。
不过,她家的几间土坯房子倒是被李大哥修缮得宽敞亮堂。
李大哥从李嫂口中得知前因后果,知道沈峤与相府脱离关系,并未责怪李嫂自作主张,辞了相府的工作,反而劝慰二人。
“这样丧良心的主子,我们不伺候。大小姐您日后尽管放心地住在这里,虽说寒酸,但是一日三餐,只要有我们的饭食,就绝对不能亏待您。”
李嫂忙碌着进进出出,将英哥儿的住处让出来,收拾房间被褥,打扫得纤尘不染。
英哥儿则住进了一旁的杂货房。
这令沈峤很是过意不去。
她问起李大哥的病情,李大哥面上有些黯然。
“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怪病。就是好端端的,就会突然晕眩,恶心,呕吐,浑身有气无力,站立不稳。时好时坏,突然就可能发作。
以前没有当回事儿,照常上工,结果就干活的时候突然发作,从房顶上摔下来,断了两根肋骨。
养好之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