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通”一声,沈峤乖乖地跪下了:“臣女不知皇上驾到,无礼莽撞,请皇上恕罪。”
再想想自己适才那一路牢骚埋怨,想必也被老爷子给听着了。
完蛋,自己刚才似乎骂得挺粗鲁?也挺过瘾?没爆粗口骂娘吧?
满怀忐忑地偷偷撩起眼皮,瞅了面沉似水的皇帝老爷子一眼,心肝又是一哆嗦。
老爷子怒声道:“朕未时就差了人去请你沈大小姐,你直到现在才来,朕都请不动你,更遑论是邯王了。你还有脸埋怨别人?”
这老头真不讲理,自己是不来吗?这不是赶巧没在店铺里,又碰巧出了城吗?
沈峤还没解释呢,皇帝已经站起身来:“口口声声说邯王已经无恙,怎么一场风寒,竟然就严重成这样?今儿你要是治不好邯王的病,朕就让你给他陪葬!”
真残暴!这大夫也是高危职业啊,看个病,脑袋都要寄存在别人那。
跟他一比,司陌邯善良的就像是天使。自己那么吓唬他,他也一声没吭。
沈峤暗自腹诽,皇帝老爷子又发火了,就跟她刚才训斥七渡的架势如出一辙。
“还傻杵在哪儿做什么?救人呐!朕叫你来,是让你赏景儿的吗?”
得,自己骂七渡的话,全都反弹回给自己了。
刚才多威风,现在就有多窝囊。
沈峤暗自骂骂咧咧地起身,上前查看司陌邯的情况。
这可怜的娃,烧得一张俏脸都红扑扑的,像小苹果似的。
而且双眸紧闭,牙关紧咬,饶是盖了两层锦被,还冻得直打摆子,牙齿“咯咯”地响。
沈峤先给他拍了一个胸片,毫无悬念,肺部感染了。
这样严重的病情,苦药汤子压根就压不住,必须要上抗生素。
沈峤先给皇帝老爷子吃一粒定心丸,免得再劈头盖脸地挨骂。
“邯王爷是感染风寒导致引发肺部炎症,所以才会高烧不退。我现在立即给王爷用药,应当并无性命之忧,只是要至少七日以上方才能痊愈。”
她的话令皇帝老爷子心里沉甸甸的石头顿时落了地。
虽然说仍旧没有个好气,但是面色却和缓了许多。
“七天?要这么久?这不是要耽误军营里的正事吗?”
都这时候了,还想着让自己儿子卖命呢,军营里离了他,难道就不转了?
您那么多儿子呢,司陌翊天天游手好闲的,您也不管,就可着这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