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皇子,是陛下的亲生儿子,天啊,谁还记得这事呢?
如今他记在了皇后的名下,不管他母妃出身如何,现在却是正儿八经的嫡子。
他原先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。
不怪他,朝中没人想到这一点。
以前大家觉得陛下是铁了心要立云靳风,如今云靳风不中用了,太子之位没他什么事。
所以顺理成章地,大家会把眼光发在皇长子谨王的身上。
谨王的腿疾治愈了,近段日子与萧王府来往也频繁,就连他都以为萧王殿下或是想扶持谨王的。
说句实在话,扶持谨王他是不敢苟同。
谨王没胆气啊。
一个人若连胆气都没有,就不可能有野心。
少渊见他散涣凌乱的眼神渐渐地凝聚起来,便知道他想明白也认同了,与锦书会心一笑。
吴大学士想到了什么,随即惊了起来,“老臣误了大事啊,老臣但凡早些明白殿下的苦心,也不会与陛下僵持,如今陛下记恨了吴家,这会牵连四殿下,而且陛下盯着,我吴家要如何扶持四殿下呢?”
少渊微笑,眼底仿若揉碎了圆月清晖,甚是湛亮,“错了,大学士此举甚好,秦风如今最大的困境便是名声不好,大学士宁死不受屈辱,此等风骨,必为人人称道,有吴家当他的腰脊,自然会有八方贤士来投。”
吴大学士细细斟酌,也觉得殿下说得有道理,当即枯死的心仿若注入了生命之泉,那精神气汩汩地往外冒泡呢。
他抓住了扶手挺起,“殿下放心,老臣知晓怎么做了。”
少渊喝茶,干杯!
轮到锦书出马,给他把脉什么的也是门面的功夫,知晓他是严重的营养不良了,也必定伤了脾胃,早便备下了药。
过了两日,吴大学士府中传出他老人家起夜的时候摔了一跤,摔伤了腰骨,趁伤上了折子,希望陛下能恩准他提前致仕。
景昌帝恨毒了他,哪里还愿意在朝堂上见他那张老脸?
这头打瞌睡,那头便送来了枕头,景昌帝甚至都没有假意挽留一下,便恩准了。
谈判在即,这是男人的事,与锦书无关。
辛夷问了她几遍,要不要看报告。
锦书在喝了几杯冷茶之后,道:“取来吧!”
都催七八次了,那些不必有的惶恐杂念,也都摒弃了,该看了。
起风了,憋着一场贵如油的春雨。
外头有小孩的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