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痛快。
她给冷姑姑打了个眼色,冷姑姑会意,大声说:“德妃娘娘到!”
众人起身,见她在这里以德妃身份自居,自然是要先行拜见之礼的,不管是国公府的家眷还是前来吊唁的官员,都跪了一地。
德妃搭着冷姑姑的手慢慢地走了进去,淡淡说:“免礼!”
众人起身,又复对着灵堂跪下哭了起来。
灵堂后,是老夫人的遗体,遗体已经移送入棺,还没封棺。
德妃没有去瞻仰遗容,只是点了香,叫冷姑姑去上。
待冷姑姑上了香,她才蹲下来对正在跪地痛哭的贵妃说:“姑母纵然再伤心,也不可废了君臣之礼,你是贵妃,怎能跪下痛哭?”
说完,她冷冷地扫魏贵妃身边的人一眼,“你们也是,贵妃伤心过度,忘了分寸,你们做奴才的怎么也不知道提点?”
这话一出,莫说贵妃宫里头的人,就是魏国公府里的所有人都诧异地看了过来。
魏国公没在场,但是德妃的一众叔伯甚至是叔公们都在,他们怎么都不相信德妃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就连在场吊唁的官员都一脸惊愕。
先君臣后父子这话没错,但是从来没人说过有了君臣就不能有父子。
德妃这话,是要灭绝人伦啊。
一时间,愤怒的眸光都凝在了德妃的脸上。
魏国公的长子魏泽兴怒道:“魏令媛,你这是什么意思?在府中口口声声君臣,你忘记自己什么出身了吗?”
“大胆!”冷姑姑先出声,喝道:“德妃娘娘面前,你一个后生怎敢如此放肆,敢直称德妃名讳,且如此无状!”
魏泽兴本就觉得十分窝囊,听一个宫女都敢指责自己,狂怒道:“我,魏泽兴,就是这么放肆,你来砍我的脑袋啊。”
冷姑姑说:“谁要砍你的脑袋?说的是你对德妃不敬,禀了陛下打你的板子,那是绰绰有余。”
魏泽兴铁青着脸吼道:“打我的板子?好啊,来啊,魏令媛,叫陛下降旨打我板子啊。”
德妃被他骂得甚是没面子,心下直恼,但见官员们都在,便忍着气说:“本宫敬你是大哥哥,你休得太过分了。”
魏泽兴厉声道:“有你过分?进了宫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,什么东西!”
一句什么东西,彻底惹恼了德妃。
她脸色一冷,怒道:“你立刻跪下请罪,本宫可饶你一次,否则定要禀明陛下拿你问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