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住他的胸口,肺部的大概位置。
“深呼吸,快!”他急促道。
浓烟,高温,缺氧,一氧化碳,剧烈运动,肺病,这些因素合到一起,直接后果就是中毒窒息!
安菲尔德不见任何反应,死寂的夜里,时间仿佛无限拉长,郁飞尘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鼓点一般的跳声。
咚咚。
两声。
他拍了拍安菲尔德的侧颊,声音沙哑:“长官,醒醒。”
“长官。”
“安菲。”
安菲尔德缓缓眨了眨眼,纤长的睫毛上沾了雪粒,随着眨眼的动作合拢又分开。
还醒着,郁飞尘松了口气。
他继续帮他按着胸口,说:“呼吸。”
手底下传来了呼吸的动作和力道,从开始的混乱逐渐变得绵长和有规律起来。
他低头看,见安菲尔德紧抿了嘴唇,身体微微颤抖,但呼吸渐渐恢复正常。
一个濒临窒息的人要深呼吸是很痛苦的,因为他的肺部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动作,但是,又只有深呼吸能在没有任何急救手段的情况下让他活过来。
显然,安菲尔德清楚该怎么做,也有足够的意志强迫自己经受痛苦。
短短几息后,呼吸就已经平静了许多。
“扶我起来。”郁飞尘听见他轻而哑的嗓音,像地面上的雪沙。
他手臂从下面穿过去,揽住安菲尔德的肩背往上抬,先让他靠着自己坐了起来。
安菲尔德咳了几声,说:“你还好吗?”
郁飞尘说:“还好。”
他也调整着自己的呼吸,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差点没命的安菲尔德身上,此时回过神来,心肺处的难受才一股脑涌上来。
他的体力耗尽了,胸口像灌了沙子,喉口隐约有血味。
但都还好,常年在种种危险的境地来去,他习惯了。只有咚咚的心跳感异常陌生,他微微喘了口气,将这归咎于刚才的情形实在太过紧张。
正想着,就见安菲一手抓着他的袖角保持平衡,另一只手弹开了怀表的盖子。
从他们跌跌撞撞逃出南门到现在,大概过了接近二十秒,现在,怀表那纤细的秒针正指向11点的方向。
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五秒
——离午夜十二点还有5秒。
这一刻,他们不约而同抬头望向围墙后的收容所。
深红的天际,高矗的焚尸塔,残